当时家里很穷,她娘又好吃懒做,当即占便宜的小心思占据了上风,于是偷偷摸摸的把小篮筐抱了回来。
福宝一开始便觉得有愧,可是,架不住也想吃肉了。
村里人家大多数都穷,吃肉这事也太奢侈。
后来第二天,娘占便宜占上瘾了,就又偷偷摸摸的出了一趟门,但这回啥也没捡着,倒是失落了许久。
但是又隔了一天,娘再次发现梁家院外有个小篮子,里面塞满了鸡鸭蛋,怕是得有十来斤。
于是在后来的时间中,娘也算是摸出一个规律来,这些小篮筐每隔一两天便送过来一个,有时是肉,有时是鸡鸭鹅蛋,也有时是银子,以及从镇上买的金疮药等等,甚至还捡过几回做衣服用的布匹。
福宝知道这些都是人家偷偷摸摸送梁家的,但因对方每回都是大晚上的深夜送礼,有几回娘躲在自家门后也瞧见过对方来去匆匆的身影,但这一年多的时间下来,福宝吃着人家送的肉,这心里头也是越发愧疚了。
她整日深居简出,也是怕遇见隔壁的梁家人。
她无颜面对梁家,心中实在有愧,尤其是当年,她尚且年幼,有一回她在山上摔断腿,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是梁四哥把她从山上背回来的。
这般想着,福宝又叹了口气。
炕头上,王婶撇着嘴骂骂咧咧道。
“大彬生的这个孩子真不是时候,我离开那么久,这得少捡了多少篮子啊?可便宜死梁家了。”
“那哥几个五大三粗的,也真是够命硬的,当年山里干旱洪涝,饿死了多少人?后来瘟疫,又死了多少?”
“克的他们爹死了,他们娘也瘫了。嘿,我看这就是一窝子的扫把星,住在他们隔壁我都嫌弃丧得慌。”
嘴碎的王婶念念叨叨,福宝眉头一皱,之后又无声的叹了口气。
天黑之后。
隔壁梁家传来阵阵肉香,王婶吸溜着哈喇子,又是一通嘴碎的咒骂,直后悔当初离开一趟,少捡了不少篮筐,要不是因为她那阵子离开村子,这梁家也不至于顿顿大鱼大肉过上这种好日子。
她这心里头直膈应,就好像原本属于自己的财务被人霸占了一样。
晚上是由董惠莹亲自掌勺的。煮菜是水煮肉,酱秋鱼,再配上清炒时令蔬菜,以及一道解腻开胃的酸汤。
也不知她是如何做的,没等菜出锅,这各种肉香,菜香,便是香飘十里,直勾的人口水都快淌下来了。
住在对门的老太太被馋的厉害,扒着自己家的门框,一个劲地探头往梁家这边张望。
而胖墩墩的董心愿,她也是个自来熟,况且这在她看来,梁家,她是头一回进来,但这是自己大姐的夫家,有啥不好意思的?
她本是在院子里帮忙干活,看见五姐夫弄了一堆木头想劈柴,她根深蒂固的思想令她认为,男人都是用来娇养的,脏活重活全是女人干的,于是便想过来搭把手。
但自家姐夫似乎很能干,而且还一点都不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