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堂木高起重落,崔老太一吓,便是五体伏地,整个身子都快趴在了地面上。
这时方澜姗匆匆走进来,覆在韩月耳边通报道:“官人,庞官人来了。”
方澜姗通报之后,便见堂外停着一顶轿子。一名衙役掀开轿帘,庞官人从轿中走出。
庞官人对正在审案的韩月微笑说道:“妹妹无需介意,姐姐此来是为旁听,案件该如何审理由妹妹做主,秉公执法,我信妹妹绝不会偏颇。”
崔老太闻言一愣,庞官人这是什么意思?她膝行着爬向庞官人,抱住庞官人的大腿,声嘶力竭地喊着让庞官人救救她。
庞官人对此很是厌恶,她避开了崔老太,这时方澜姗也已抬出一把椅子,庞官人便落了座,静观此案后续。
原本因为崔老太那番颠倒是非的言辞,她对董家很是不满,她派人去抓董家,也不过是想威吓几声,口头上警告警告罢了。
但事情涉及到官府和韩月,却令她明白自己没准是被人当筏子,被人当抢使了。
庞官人的到来顶多只能算是一件小插曲。
韩月高举惊堂木,砰地一声,威慑公堂。
她看向堂下恭谦垂首的少女,心道这小姑娘可真是一个妙人。分明因着官民身份,官比民高,不得不做出一副谦卑姿态,但其人一身傲骨,竟是一副宁折不屈的模样。
“你且说说,为何要告这崔姓老妇。”
董家诸人被韩月免了礼,皆是平身,并未下跪。
此刻董飞雁和徐文洲神色惶惶,董心愿也是头一回遇上这种阵仗,整个人显得呆头呆脑的,脸色很僵,而三弟董念则是低着小脑袋,叫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亦不知他心中在想什么。
董惠莹抱拳道:“回禀大人,草民共有三告,一告崔姓老妇十二年前拐卖人口,掳走草民,卖于人贩子手中,害草民和家人父母离散十年之久,直至两年前,方才阴差阳错,得老天垂怜,认祖归宗。”
“二告崔老太仗着家中子嗣嫁入庞府,在村中为非作歹,十余年来欺压我董家爹娘弟妹,为恶众多。”
“三告日前崔老太掌捆草民三弟董念,草民之弟尚未及冠,尚且年幼,平素里又是一副安静性子,但草民略懂医术,崔老太这一巴掌抽的舍弟头昏眼花,之后还为此落下了病根,竟已是为此重病,还请大人明鉴。”
董惠莹这一番言辞镇住在场的所有人。
第一,她告当年的拐卖,这是董家知道的,但韩月和庞官人不知,崔老太也很意外董惠莹竟抖出这桩陈年烂账。
第二,董惠莹为了处理这件事,匆匆离开董家,并不知崔老太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但在瞧过崔老太的跋扈气焰之后,倒也推敲出几分,令董家人有些惊讶。
第三,便是关于小弟三念的部分,董家震惊地看向董念,董念则是抬起一张气色萎靡的小脸,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三念?”
董家诸人看向董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