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含情脉脉地看着将军,只是因为她害怕将军又突然之间消失不见而已。
张瑜必须得表示,对于自己给将军造成这样的错觉,令将军对自己产生这么大的误会,她真的是深感抱歉。
……
董惠莹不懂大家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她朝董飞雁走去,“娘?”审时度势。直觉告诉她,大家的异样,准是和那名白衣女子有关。
等董惠莹走的近了,董飞雁一把拉住女儿的手,之后笑中含泪地说道:“宝儿,你快看这是谁,你还认得不?她啊,告诉娘,她姓云,叫云鸽,是你的朋友……”
董惠莹愕然。
云鸽徐徐起身,她用哑着声音问:“我,云鸽……你,还记得么,对我可有印象??”
心里悸了下。
董惠莹有点无措,一幕模糊的画面忽然出现在脑海。
那大概是一间药房,一名白衣少女本是在配药,却忽然瞥见下人搁在桌上的莲子羹。她忽然大发雷霆,将羹碗打翻。
“是谁?我最讨厌这莲子羹,是谁端来的?”
少女一副疯魔的模样,就连目中也已充血。而画面之中,另一个自己,一身黑衣,皮肤也黑,脸上还镶满了麻子。“我……我记得你以前最爱这甜羹?”
白衣少女瞧见了她,面上暴戾忽然冰消雪融……
云鸽静静的聆听着,安静等待对面之人的答复。
然而她唇边,却恍若噙着一抹哀伤的笑容。
紫茴。
当年你我年少,我既能为你厌憎挚爱之物,亦能为你恋上仇恨之果飞蛾扑火。
我之喜怒,从不由我,你一念之间,地狱人间。
而我如今,却正处在分界点上,像一名囚徒,在等待我最珍之重之的你,为我宣判……
这是一断段非常模糊的记忆。
董惠莹心里忽然揪痛了一下。
这是一种陌生的情感,却忽然像潮水一般,朝着她的心,汹涌而来。
“你,不记得了么?”
云鸽的声音是那么的失落,她轻轻下了下:“罢了,左右也不是什么……非得记住的事情,不记得,便不记得吧。”
可是二人曾经共有的那些回忆,如今却只有她一个人记得,这种感觉,真的好寂寞。
“不,不是。”董惠莹说:“我……我确实是忘了很多事。但我记得你,你喜欢喝莲子羹,有段时间不爱喝了,但后来又开始重新喝上了……”
云鸽张了张口,忽然一步上前:“紫茴……”
张瑜连忙扶住云鸽,免得她因看不见而跌倒。
白绫上有一圈泪水泅湿的痕迹。
“这便好,这就够了……”她摸索着,轻抚少女的脸颊。
紫茴的皮肤是光滑的,和以前不一样了,但她还活着,并且还记得,这便是上苍对她最大的恩赐了。
“你的眼睛怎么了?”董惠莹扶着她坐下,她记得……这个人,云鸽,她不是瞎子,可她扎上一条白绫又是为何?
云鸽闻言,满不在乎地笑道:“一桩意外罢了。”她的语气轻描淡写,却招来张瑜心酸的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