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前阵子才在罗杨的求情下被允许解禁。
而今何府正厅之中,高见的脸色极其难看。
裴玉大摇大摆地走进正厅,他四处打量着,之后唇上便噙着一抹笑,他恶毒地看向高见,讽刺道:“怎么,高郎君,我看你的样子似乎很意外?是啊,当年我被逐出何府,又有谁能想得到,我裴玉竟能有翻身的一天?”
“你放肆。”
高见本就性子跋扈,是被富养出来的男儿,以前裴玉在时,便是他心头的一根刺,他厌憎裴玉恃宠而骄,非但仗着救了何素一命和自己平起平坐,还气焰嚣张的想骑到自己的头上来撒野。
而在那时候,因为何素的偏宠,高见也着实是受了不少的窝囊气,所以等裴玉被逐出何府之后,没了何素撑腰,当年裴玉是如何欺他的,他便如何欺回去,逼的裴玉在太行镇生活不下去,这才带着裴父远走他乡。
可没想到,这般风水轮流转,眼下裴玉竟又翻身了,又回来了。
“放肆?”
裴玉已不再是无依无靠人皆可欺的何府弃夫,他反手便是一个耳光,狠狠抽在高见的脸上。
“你又是什么身份,敢说我放肆?”
“你!”
高见气急,却在这时,本是跟在裴玉身侧贴身护卫的两名塞外女子锵的一声拔出银月般的弯刀。
冰冷刀锋架在高见的脖子上,只需再稍稍逼近一些,便可割破他脖子。
高见气得直抖。
正这时,罗杨步入厅中。
裴玉瞧见罗杨,却一点也未收敛。他拉来一把椅子坐下,之后胳膊搭在座椅扶手上,一副很随意的样子道:“怎么,何素还不肯见我?”
罗杨叹息,“素儿抱病在身,无法出来一见,还请裴公子您见谅。”
裴玉越发张狂。
权利,这可真是一个好东西。
当年,因他出身低贱,高见看不上他,罗杨虽不至于欺他辱他,却也很少和自己打交道。可是瞧瞧?
正因他翻了身,正因他有了权利,一切就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扇了高见一巴掌,这高见就算再怒也得忍着,而就连这自持身份的罗杨,亦开始用‘您’之一字来称呼自己。
裴玉一吐往日之闷气,但之后又很是不爽地皱起了眉头。
“哼,我看她是不识抬举。也对,凤血是她心头朱砂痣,而我纵然在自己额头点上一颗类似的朱砂,也终究是一个赝品。”
说到这里,裴玉脸上煞气腾腾,他霍然起身,“我们走!”
在步出正厅之后,他抿唇回首,之后一字一顿道:“她不是贪恋那凤血的美貌么?我便剥下凤血的脸皮送于她手,再取出凤血那一对眼珠供她珍藏,这世上像我这般有情有义又待她如此珍重的可是少有。”
他刻薄地掀了掀嘴皮,之后毫不犹豫地踏出了何府。
他要让所有人知道,他裴玉回来了!
凤血?
呵,他拿什么和他比?
裴玉曾在山上的村子里生活,他是被裴父独力抚养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