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放手,就放手,甚至未曾有过一丝半点的犹豫。
巴扎克落寞的笑了笑。
之后,他从怀中摸出一把狼牙匕。
这是塞外的风俗,女人娶夫不需要太多聘礼,只需送一样定情信物便可。
这狼牙匕是当初图雅送他的,他一直珍惜着,舍不得用,没想到这第一次使用,竟是这样的场合,竟是要用在自己身上。
黯然一叹。
匕首送进了胸口,痛,很痛,可再痛也比不上当得知她要换夫,要将他送给其他女人时的痛。
血液从伤口中涌出,湿透了他的衣襟。
恍惚之时,他似乎听见一个声音。
他睁开眼,顺着声音看过去,似瞧见一人骑着一匹骆驼,那人身着黑衣,披着黑色的斗篷,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不久之后,意识便彻彻底底地沉入了黑暗之中……
董惠莹和洪香君也在帮忙找人。
夜里,部落里点着一堆堆篝火,有人捧回一把带血的沙子。
图雅看见那些沙子,整个人像傻了一样。
董惠莹看着,心里想,大概人就是这样,有种贱性,拥有时看不清自己的真心,肆无忌惮地消磨浪费着别人的感情,等失去之后才恍然大悟,但这时后悔已是太晚。
“巴扎克……”
图雅接过那捧沙子,口中喃喃着。
“没看见人,兴许他们还活着也不一定?我们只找到了这些沙子。”
“带我去,我……我想去看看……”之后,图雅像一抹游魂似的,跟着部落里的人出去了。
而董惠莹,洪香君,还有梁浩铭,也已回到各自的毡帐。
浩铭跟了进来,忽然将她拦腰抱起。
她惊呼一声。
洪香君也有点愣了。
浩铭紧皱着眉头,将她放在床上,“你,怎么了?”
他目光灼灼盯着她。
这两天她的样子太不对劲,总像是慢了好几拍,手脚僵缓迟钝。
他以为她会主动坦白,但她却藏着掖着自己一个人承受。
她的身体,分明是出了问题。
董惠莹一见浩铭的表情就知道了,瞒不下去了。
她举起自己的手,犹豫半天,才将事情坦白出来。
“我觉得,我可能是碰见一个剧毒的蚊子,或者是其他生物,这种毒素有潜伏期,直至那天晚上才突然爆发出来。发作的时候实在太疼,我暂时只能用麻痹丸来屏蔽痛觉,但这治标不治本……”
听过之后,浩铭一愣,洪香君也满面震惊:“我明白了。怪不得你那天那么奇怪,我拍你肩膀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董惠莹叹息,“我原本不想让你们担心。”
“你可真是……哎。”洪香君本想责备,却又说不出责备的话来。
翌日。
董惠莹一觉醒来,就发现浩铭坐在自己的床边。
浩铭的脸色很憔悴,昨晚似乎没睡好。
麻痹丸效用还在,董惠莹的身体不听使唤,浩铭帮她穿上外衣,穿上鞋子,然后单膝跪在她身后,用一把木梳子帮她梳头发。
洪香君一大早就出去了,她拿了两份早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