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她而言,他只能算是她众多男人之中的一个。
而今整颗心被巴扎克的身影占据,她越想越悲,直至最后哀恸大哭。
只是也不知,她这些泪水,究竟是哭自己的自责,自责一条鲜活的人命因自己而死,自责是她推着巴扎克走上了绝路,还是在懊悔她从前太过无情,从未认真地看待过那个男人。
呼兰在旁静静的看着,她也有些心酸。
可是,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图雅不在乎巴扎克,也正是这点伤了巴扎克的心。
她那般洒脱,自己的男人,说让就让,说送就送。即使男子的地位素来低贱,可她毫无尊重可言,也没在乎过对方的感受,由此下场也是应得的。
但是,好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图雅这般哭着,呼兰心里也很不好受。
于是,她上前安慰图雅:“图雅,人死不能复生,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咱们要向前看呀。”
“向前?”图雅抽噎着,“我没想让他死啊,我真的没想害死他。”
“我知道,我知道,不要哭了,瞧,眼睛都哭肿了,肿了就不好看了。”
然而图雅的泪水像决堤了一样。她哽咽着道:“呼兰,你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安慰?旁人的安慰是无用的,她心里揪着痛。
她当初娶了巴扎克,是因为喜欢巴扎克的踏实肯干,但这份喜欢架不住岁月的洗礼,逐渐的,她从外面带回越来越多的男人,巴扎克也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但他依然把她照料的很好。
她是他的天,是她的一切,可她竟用最残忍的方式伤害了那个男人。
而今,环视着这座冷冰冰空荡荡的毡帐,再也没了从前的热闹,她悲从中来,便嚎啕着,宣泄着内心汹涌的悔意。
直至良久之后,图雅吸着鼻子,狠狠抹了一把脸,她忽然起身,而后冲出了毡帐。
“董扒皮!”
图雅冲进董惠莹的毡帐中,见容貌硬朗的男子正在帮小姑娘剥瓜子,她气得脸都红了。
她的男人全都不见了,这一切全是这个死丫头害的,可她竟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样,享受着那个男人的服侍?
她冲上来,扬手便是一耳光狠狠甩向了董惠莹。
董惠莹的眸子陡然一厉。
“啪!”
掌声响起,小姑娘后发先至。
因为吃了麻醉丸,有些控制不好自己的力道,图雅挨了一巴掌,整个人飞出了毡帐。
她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梁浩铭噌地一下站起身,同时‘唰’地一声,他拔出长刀,阴鸷着脸,作势便要冲向帐外的图雅。
“我来,”董惠莹按住男人的手。
从亲缘上来讲,两人的父亲是兄弟,图雅是浩铭的堂妹。这种事不能由浩铭来动手。
她施施然地往外走,可是刚迈开小脚,忽然身体腾空,竟被男人抱了起来。
“不乖。”梁浩铭抿唇瞪着她,她哑然了一下。
真是败给他的坚持了。
“好好好,我不乖,那么麻烦四哥抱着我出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