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鲁掉头朝三人这边赶来。
董惠莹似是早有预料,于是她窝在梁浩铭的怀里,做出一副虚弱的模样,违心地说道:“怒沃尔首领是个相当伟大的人物,我们在中土时便曾听过一些关于怒沃尔首领的传奇佚事,所以便也想为首领送上一程。”
木鲁皱了皱眉,她看了洪香君一眼,“不能跟的太近。”
洪香君连连点头,而后木鲁归队,三人便明目张胆地坠在送葬仪队的后面。
塞外的风沙狂吹了两天两夜,她们也终于瞧见了所谓的沙海。
怒沃尔的尸体置于棺中,而这‘沙海’,其实是一片流沙域。
“文彬,撑着点。”一个披着白麻,戴着手铐脚镣的男人搀住了另一名个子很高,但脸上有着一片疤痕,但容貌很是英俊的男子。
男人的皮肤有些粗糙,塞外天干气躁,他早年曾是个肤色白皙的男子,而今这一身皮囊已化为古铜色。
洪文彬咳了一声,他虚弱道:“前方便是沙海,你们准备好了吗?”
男人轻轻点了一下头:“你放心,都准备好了,只差一个合适的机会。”
洪文彬用力的闭了一下眼,但唇边勾出一抹嘲弄的笑容:“想让咱们给怒沃尔陪葬,但也得她有这个福分才行。”
他冷笑了一声,心中想起数月前从塞外出发前往金三角的怒沃尔。他本是盘算着,自己曾得过那位‘大人’的恩惠,日日夜夜往怒沃尔的饮食之中下毒,令怒沃尔得了一种无人能医治得好的怪病。
这怪病很是奇特。
令人日日夜夜的失眠,除非是使用蒙汗药,否则很难睡得着,且还伴随着强烈的心悸和腹痛。
按他的推算,最多两年,最晚半年,怒沃尔便可死的无声无息,任谁也怀疑不到自己的头上。只是却没想到金三角一行,怒沃尔为了两味草药前往金三角,却死在了江里头。
恶人自有天收?倒是便宜了她。
只不过她死的这般突然,洪文彬原来的那些计划,也不得不变动一下。
“麻溜的,都别磨磨蹭蹭的。”
一名女壮士扬起了鞭子抽在洪文彬身上。洪文彬闷哼了一声,他目中满是隐忍,而陪在他身旁的男人,眼神却是闪了闪。
在这支送葬队伍中,木鲁算是一个排不上号的小人物。
临近沙海的时候,队伍停下来修整。
徒步行走了两日两夜,如洪文斌等人,早已身体虚脱。
这两日两夜,他们滴水未进,从未吃过一口干粮,且还赤着足,光脚踩在热沙之上,脚底都已烫出了不少水泡。
然后这些水泡反复的破裂,又反复的化脓。
每走一步,都仿佛是踩在刀锋之上,痛的不行,也只能忍着,甚至于若是稍微走的慢一点,便要被人抽上一鞭子。
他们这些人,在怒沃尔活着时,皆是怒沃尔的男宠,算不得养尊处优,但也过得不错。
可是怒沃尔一死,全都变了。
尤其就在送葬前夕,他们这些人还曾闹出一场小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