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所写的书信,所收买的人,全被裴玉拦截下来。
罗杨思量了许久,才认真的回答。
“后悔如何,不后悔又如何?若是能重来一次,我亦宁愿自己从未爱过她。可事实已是事实,后不后悔,又能怎样。”
高见笑了声,“你说得对,反正我们是栽在她身上了,就算后悔,付出的感情也收不回来。”
之后,便是漫长的沉默。
罗杨不再开口,高见亦然,直至一个醉醺醺的,身着锦衣,满身富贵气的华丽男子,拎着一个酒瓶子,摇摇晃晃地走进了这间暗房。
罗杨沉默着拎起了食盒,来人瞥他一眼,而后一酒瓶朝他飞了过来,狠狠砸在他太阳穴上。
他晕眩了一下,又被男人踢了一脚,“滚滚滚,少在这碍眼!”
裴玉咒骂着,他打了个酒嗝,之后抓起一条鞭子,狠狠地抽向了被绑在木架子上的高见。
“呵呵,让我瞧瞧这是谁?这不是那位高郎君么?”
“当年高郎君多风光得意啊?可再瞧瞧现在?还不是要照样沦为我裴玉的阶下囚!”
“你倒是硬气,撑了这么久,竟还不死!”
“你这个瞎子,眼珠子都已经被我抠下来了,你再争啊,再夺啊?我看你还能拿什么来和我争宠!”
“何素那娘们也真是不要脸,当初她为了凤血……为了梁淑君那贱人!她把我逐出何府,可而今呢?见我得了势,整日哄着我,她也不看看她自己那个鬼德行!”
“她得了那种怪病,皮肤寸寸溃烂,每每是好了烂,烂了好,身上味道臭的像茅坑一样,我裴玉早已不是从前的裴玉!”
“要不是额吉太固执,知晓我与她有过肌肤之亲,偏要把我送回来,让我从一而终,她何素又算什么玩意儿?”
“老子现在有钱了!老子想要找女人,大把大把的来,只要是老子看上的,没人能从老子手底下逃脱!”
“哈!”
“高见,你恨吗?你是不是很恨啊?你被我这么对待,她何素却一声不吭,连个屁都不敢放……呵!何素?他妈的,她就是个贱人,贱人,贱人!!”
裴玉满身醉气,他发了疯似的用鞭子抽打着高见。
高见疼着,忍着,受着,却一声不吭。
这暗房之中无日月,他已记不清自己被关在这里多久了。他只晓得起初那些日子,他曾叫过,曾喊过,但没人来救他。
他早已知晓,自己而今就像是被整个世界都遗弃了一样,他是这世上的弃民。
他当初嫁入何府,是因何素看起来文文雅雅,不像旁的女子那般粗俗,他亦是为此倾心。
可经历了这些磨难后,却才后知后觉地明白。
找女人,不一定多美,也不需要她多有能耐,更无关财富地位和钱财……
首先得有担当,不能像何素那样,像墙头草一样见风转舵,即使明知他和罗杨备受磋磨,也连个屁都没有,抱臂旁观,眼睁睁地看着裴玉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