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这位老娘子,这可是您儿子?”
“对!这就是我儿子!田记的糕点害人不浅,把我儿子吃死啦,还我儿子啊!”
淑君的样子很平静:“看来您们母子感情很深,您对他似乎很是不错?”
“那是,我自己的儿子,我不对他好,谁来对他好?”
“可若真是这样,就有些不对了。这位老娘子,您说您对令公子很好,但在我看来,却是不见得。”
淑君朝二人走来,瞥了一下地上昏迷的男子。
按大元的审美,这男人长得有些丑,因为五官太过硬挺,这令他想起家中同样因五官粗犷而在成长的过程中,备受非议的四弟梁浩铭。
“首先,大伙且看这位公子的手,掌指之间满是老茧,且皮肤黑黄粗糙,瘦的离奇,分明是常年干活,吃的不好。此外,再看这位公子的衣着,他一身粗布麻衣,破破烂烂,袖口肩膀和膝盖,布丁摞布丁,看着很陈旧,准是一件穿了数年的旧衣裳。”
“这位老娘子说她是慈母,可再看她自己,虽非锦衣玉贵,但身上也是干干净净,衣服稍旧,却并未破损,至少得有八成新。此外再看这位老娘子的脸,皮肤倒是不错,可见平素里是个不太干活的,全靠旁人的伺候。”
“这般一看,高低立现,慈母之说怕是个谎言。”
来闹事的有点慌神了,这时淑君看向田大娘,问:“不知这位公子是吃了何物中的毒?”
田大娘愣愣地回道:“是龙须酥。”
淑君笑了,“这倒是巧了,在场诸位,在你们之中,我想应该也有一些人,是田记的客人。田记的高点有一特点,不止是口感,更是因为自带一种异香,这异香经久不散。就算是口臭之人吃下之后,也能口气清新。”
“而再看这个!”
淑君指着那个老女人带来的证物,半块龙须酥。
“这龙须酥的样子虽与田记所售模样相似,可味道却是不同。”
淑君又看向那个老女人,他似笑非笑道:“首先,田记的糕点是论斤售卖的,一斤将近一两银钱,龙须酥更是田记主推主打的特色,售价也自然是更高更贵。”
“老娘子,从您儿子常年劳作又瘦成这副模样便可看出,他在家中是个不受宠的。而既然不受宠,您又怎会舍得花这么大的一笔钱,买这么贵的糕点给他吃?并且依我看来,您的家境应该并不富裕?”
“而且,我仔细回想了一番,最近并无任何节日。总的来说,老娘子,您对您的儿子并不好,就算您真的买了田记的东西,也绝不会真的舍得给他吃。而这龙须酥,也并非田记的龙须酥。若您仍是执意闹事,我劝您不妨去孙记看看,我瞧这龙须酥的成色,倒是和孙记卖的很是相似。”
淑君说完这席话之后,便见一名身材娇小的少女凑近了那个昏迷的男人。
男人口中满是白沫,她取出一把金针,飞快刺入男人的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