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唇,然后端起汤碗,嘴唇轻轻地碰了碰碗沿,然后又赶紧拿开。
太苦了。
真的是太苦了!
他苦的直皱眉头。
“哈!”
董惠莹乐的不行,他涨着一张脸,心道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旋即,仰起脖子,将汤药一饮而尽了。
“呕——!”
差点没被苦吐了。
董惠莹见他苦的泪水都快出来了,也知道差不多了,这回的惩罚就先这样吧。
“喏,”她擦掉手上的鸡油,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把蜜饯来。
病娇嫌弃地瞥了眼她油乎乎的爪子,实在不想接,但是苦的太难受了。
对于一个洁癖症很重的病娇来说,吞掉被一只油爪子抓过的蜜饯,简直比要了他的命都难受。
董惠莹耸了下肩,把蜜饯放在桌子上,然后自己拎着一只鸡腿出门了,不管他了。
淑玉:“……”
内心的感觉,真的是相当阴郁的!!
董惠莹在外面转了一圈,一只鸡腿已经吃完了。等她回来的时候,瞥见桌上的蜜饯少了一些,而那个梁·任性鬼·淑玉,正面无表情地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吃着饭,吃着肉。
她抿唇一笑,这就对了。
这个洁癖的病娇就得这么治!!
……
钟楼之上。
“别走!”
忽然一声呐喊,这喊声震醒了自己。
男人忽然睁开眼,他气喘吁吁地坐了起来,身上衣衫已是湿透了,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怔怔的坐在被褥中,手抚着胸口,只觉得心里像是缺了一大角。
他刚才,好似做了一个梦。
好似,有个人死了,然后,另外一个人说,想出去走走,他不知为何很抗拒,不想让那个人离开,他有种直觉,如果那个人真的走了,肯定要发生大事!他想阻止,但没等他追上那人,便醒了。
醒来之后,梦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但心上一揪一揪的痛。自从他失忆之后,他还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
在床上做了许久,情绪逐渐平静下来,他这才摘下脸上的面具,抹了一下脸上的冷汗。
然而在接下来的时间中,他总是一副恍惚的模样。
他费解地回忆着,回想中自己昨晚做的那个梦,想要想起梦中那些人的长相和模样,但是,想不起来,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阻碍。
他忽而长叹了一声。
想要记起,却偏偏无法记起。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很抑郁。
又过了好半晌。
他忽然起身。
他冲下了钟楼,等回过神时,便见自己已伫立在一座房屋外。
男人来时,董惠莹正狐疑地看向淑玉。淑玉拎着一个袋子,方才这病秧秧去找了铁一,回来之后,手里就多了那个看起来沉甸甸的袋子。
“这是什么?”董惠莹有点好奇。
淑玉面无表情地瞥她一眼,而后,打开袋子,竟然掏出了……一大把的小钉子?
接下来,淑玉便拎着袋子,把那些小钉子,一把一把地洒在了门口和窗沿下,之后他又弄了一些油,泼在钉子的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