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玉冷淡地说:“人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任,也要为自己从前犯下的错误付出足够的代价,原谅与否这并不仅仅只是惠莹一人的事情。你当初一声不响留书出走,你又置我们这些兄长于何地?二十多年的兄弟感情你说不要就不要,你自以为是,认定了她对你无感,自哀自苦,悲春悯秋,以为身在家中你是多余,可你又何时问过其他人的想法和看法?”
“你得记住一点,是你先不要我们这些人的,而不是我们不要你,你甚至从未给过我们选择、做出决定的机会。”
“你如今姓梁,你依然是梁逸宣,我梁淑玉一人观念不足以代表全家,但在我看来,在我心中,在我的想法中,你姓的这个梁,却不再是我们梁家这个梁。”
“你好自为之!”
淑玉转身,朝自己屋中走去,就在这时逸宣的管家匆匆说道:“庄主,凤公子来信了。”
凤公子?
淑玉微微一怔,步履稍有停顿,他瞬间想起去年冬天在大西北曾有过几面之缘的凤溯。
那个凤溯,身份不一般,人称凤公子,如自己一般,喜琴,但其人却是大元皇室的二皇子。
只是不知,这凤公子,又是否是他心中所想的那位?
这个念头在脑子里面转了转,淑玉面上满是凉薄寡淡,他回了自己的屋子,很快便把这事抛之脑后了。
陪着惠莹四处赈灾,日日风餐露宿,他也已有许久不曾好好休息过,眼下训完了小六,他也是乏了,便慢吞吞地爬上炕,钻进被窝里面合上了眼睛。
梁智宸往炕洞里添了很多柴,直把屋子烧的热烘烘。
董惠莹解开身上的披风,她盘腿坐在炕上,身旁不远,便是正在熟睡的小孩子。
她看着无忘可爱的睡脸,指尖轻轻戳了戳孩子肉呼呼的脸颊。
想起逸宣,她又轻叹口气。
帮无忘掖了掖被子,她轻巧的下了地,老三那边她得去瞅瞅,人一直不醒也是不放心。等她从屋里出来时,就看见逸宣正伫立在房门外。
“哼!”
把头一扭,然后唤了声智宸。
梁智宸朝董惠莹走来,董惠莹嫌弃地瞅逸宣一眼,然后让智宸看好无忘,免得被逸宣偷摸抱走了。
逸宣:“………”
看来自己被她当贼防备?
等董惠莹去了三哥屋里后,他掩面一叹。
智宸笑吟吟地看着家中这个“不懂事”的小六,“这就叫自食其果。”
逸宣:“……”扎心了,大哥!
之前淑玉数落逸宣时,智宸也听见了。能说的不能说的全都被淑玉说了,他这个当大哥的也乐得清闲,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坐等看戏。
他自己也被家中兄弟看过笑话,甚至老三那个不着调的还曾捧着俩榴莲颠颠地朝他跑来,企图让他跪榴莲赎罪。
他当时也和现在的逸宣差不多,颇有点不知所措焦头烂额。
不过若这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他准是很心累,但坐壁旁观他倒是很期待接下来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