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不是,从来都不是那种随便的感情。
如果真的是那种,他不会因为她不安,不会因为她难过。
说穿了是因为在意才会感到痛苦,才会计较自己在她心中到底重不重要。才会贪心,才会……
今日阳光甚好,晴空万里。
可他心里却布满阴霾。
董惠莹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有些事情思维上可以理解,但情感上还是觉得别扭。
不过她那嗜睡的毛病又犯了。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通,最后又睡的昏昏沉沉。
再度苏醒时,外面雨声很大,她听见雨珠敲打屋檐的声音。
她对时间没有概念,也不清楚这一回自己又睡了多久。
屋外,隐隐有声音传来,是淑君的声音,似乎在心疼着谁,止不住的念叨着对方:“我说你是不是傻?我就是逗逗你们,榴莲囤了一年又一年,可你看,大哥没跪,老四也没跪,怎么就你突然犯了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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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声音嘴硬道:“我就是想知道为何三哥对这榴莲念念不忘。”
淑君哭笑不得,“我从山下买回来的那一筐都快被你跪碎了,这种谎话你偏偏自己就好。”
淑君把逸宣送回房,他看着小六湿淋淋的样子,心里则想着。
他心里,大概也是不痛快吧?
“算了,要是这能让你心里好受点,我也无话可说。但身体重要,下回可莫在这样了。”
逸宣恍惚了一下,而后便想起前几日妻主醒来时,他与妻主的那番谈话。
他知道,他为人处世不讨喜,但这性格似乎是天生的,也似乎是童年造成的,而今都已定型了。他苦笑着轻叹一声,“妻主日日昏睡,云鸽那边又无动静。三哥去看看妻主吧,我方才熬了一些汤,三哥喂妻主喝些。她近日瘦了不少。”
淑君瞄他一眼。妻主这副模样,他心里也是担忧,但他看逸宣也瘦了不少。“想开些,她肯对你发火就代表这还有救,要不然她哪能理你。真要是不在乎,也就懒得理会了。”
淑君看的透彻,逸宣怔忡了一下,而后“嗯”上一声,“我知道了。”
他心里也敞亮些了。
是啊,无爱则刚,若是没有感情,就不会在乎,喜怒哀乐,肯生气,肯发怒,不也是因为在意着么。
淑君从逸宣屋里退出来,这山上环境比较简陋,屋舍算不得好,也就是勉强能住的程度。当淑君来妻主屋里时,就看见妻主已经醒了。他眼神一亮,随即大步走来,“可好些了?”
董惠莹浑浑噩噩的,“睡的很乏。”
“比较好的是你已经不流血了。”
他脱下鞋子,掀开被子,挤进妻主的被窝。
他紧紧地搂着她:“小惠,你一定要好起来!”
把脸埋在他胸口,看似是个乐天派,实则心里藏了很深的不安。
她这副模样太反常,总是昏睡着,很没精神,每隔几天才见她醒来一回,而她苏醒的时间也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