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整齐划一,刷地一声,众人单膝跪地,抱拳说道:“属下,参见将军——!!!”
声势震天,本就是粗嗓门,人又这么多,又足够整齐,这简单的一句话,却气若长虹,直冲云霄,使人震耳发聩。
董惠莹脑子里懵了一懵。
以前在青峰郡平昌郡的时候,红飞等人也是一口一个将军的唤她,即使她曾官至统兵元帅,但在这些“亡魂”的心目中,她永远都是当年那个勇闯大金,将她们从鬼门关前解救出来的将军。
几十上百人所形成的声势,又岂能和这几千上万人相比?
震撼,太是震撼!
无法形容描述的震撼,只觉像是来自灵魂的沉重一击,她肩头蓦然沉重了许多。
“都快起来,我早已没了武将官职,更不是什么将军,不必在行这跪礼。”她笑了一下,又补充一句:“地上硌得慌,你们也不怕硌疼了膝盖。”
“将军……”
一双双泪汪汪的眼睛瞄准了董惠莹,之后一人忽然嚎啕大哭,“将军啊,是咱们的将军啊!!”
这人正是刘艳,双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哭的很狠,却也笑的张扬。
“将军……不,将军不喜咱们这么唤她……对,什么将军?将军为国卖命那些年,又可曾得过好?”
刘艳只要一回想起当年种种便满是愤恨:“大人,主子!!”
她近乎宣誓地吼了出来。
而其他人也是虎目通红。
董惠莹:“………”
她轻叹一声,“都快起来吧,地上凉,”
这些人一直一直的赖在地上,哎!
逸宣屹立在人群之中,在身边所有人都下跪时,他站在那里格外醒目。
他一身白衣,遥遥看着那个他藏在心上的女人,这一刻竟忽然察觉,自己和她之间,分明不过咫尺,竟像是相隔万里。
这种距离感瞬间令他失了神。
他想他在感情上一直以来都是卑弱的,是底气不足的。
从前,尚未离家之时,兄弟几个各有本事,唯独他,似最是没用。
整日只能围绕着锅碗瓢盆,甚至有妻主那一身的厨艺在,就连这庖厨之事,渐渐的他也插不上手了。
大哥素来便有着大智慧,二哥虽被病体连累,却也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是平时不爱显摆,内秀于心罢了。
而三哥自很早之前便已显露出在经商的才能,四哥虽木讷了些,但也有着黑市那份营生。至于五哥,当时看似较不出众的一个人,却也能上山下海打猎捞鱼。
细细想来,可不正是,他最没用。
以前二哥生着病,他可以顾着家,可以帮忙照看着二哥,可是渐渐的却变成一无是处。
他所精通的全是家务,即使兄长们曾安慰过他,可他内心里,却到底是难过的。他始终找不准自己的定位,不知该将自己安放于何处。
所以离家之后,虽未有过争强好胜之心,但是潜意识里,他却学着三哥从商,酿酒得来一个天下第一庄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