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我……”
逸宣轻轻蹙了一下眉:“没什么。”
他就是有点反应过度,自从前些日子从三哥口中得知大哥那个梦,又想到以前那个董大宝是因泥石流而死的,他就对“泥石流”这三个字有些敏感。
“你再多躺一会儿,今日的早膳我来做。”
董惠莹轻笑着摸摸他的头,“你们啊……”一惊一乍,也不知该说他们太玻璃心才好,还是该说他们把自己看得太重?
就连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受不住。
逸宣去准备早膳,淑君打来一盆洗脸水。
他亲力亲为,又是帮她穿衣,又是帮她擦脸,最后她盘腿坐在床边,淑君单腿跪在床上,另外一条腿垂在床下,他拿着一把梳子,帮她梳顺了满头的长发。
她掉了大把的头发,淑君面不改色地将这些碎发卷成一团塞进自己袖子里,直至帮她打理好后,他便一脸妩媚的笑,转至她面前,捧起她的脸,深情地吻住她的唇……
早膳之后,这场风雨总算是停了,但山路湿滑,况且董惠莹如今的身体太过单薄,淑君和逸宣便腻在她身侧,陪她谈天说地,陪她下棋解闷。
但就在临近中午的时候,只见一名满身泥泞的高大男子,背着一个人,踉踉跄跄的冲上山。
这人正是先一步赶回来的老四梁浩铭,而浩铭背上背着的,也正是越宁。
除了越宁之外,他还戴着几个包裹,这包裹里面装着的,是从迷障之森采摘回来的果子。
“妻妻,妻妻,妻妻……”
这木讷的男人脸色煞白,原本贴在脸上的人皮面具已经翘了起来,露出他一半的真容。
他茫然无助,惶惶然不知所措。
董惠莹听见这声音,连忙披着衣服从屋子里出来,“这是……”
她赶紧上前,同一时间,淑君和逸宣也已冲向浩铭的身后。
他们把浩铭背上的越宁抱了下来。
越宁正痛苦的呻吟着,脸颊很烫,但脸色很白,满脸的水也不知是汗还是之前从外面带回来的雨。
“莹莹,莹莹……”
越宁痛的意识模糊不清,他一把抓住妻主的手,眼睛里满是泪,“莹莹……”
好疼,真的好疼,太疼了。
他一手抓着她,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
生平从没这么疼过,就算是当年在靠山村时,常年打猎,皮肉伤挨惯了,却也从没这么疼过。腹痛如绞,他是不是要死了?
他不想死啊,莹莹……
他要是死了,莹莹该怎么办啊?
他的妻主该怎么办啊?
就算哥哥们可以陪着她,就算……可是他不想死啊!
他也想在她身边,陪着她,和她白头偕老啊!
“我在,我在这呢!”
董惠莹赶紧帮他号脉,旁边浩铭脸色煞白地说:“我……我们回来,泥石流……小五摔下马,然后,然后……”
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而董惠莹则是在把脉的同时,神色一怔。
“你是不是吃过什么?”
越宁和浩铭对视。忽然就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