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啊,看着挺凶,也没少骂人,但顶多痛快痛快嘴,损上人两句,但要是出了事儿,那也是个护短的。”
董惠莹赞同地点着头。
下人来了谈兴,便又继续说:“您也莫怪老夫人,当年宣少爷来咱东地时,瘦的像个麻杆似的,精神也不好,后来还是老夫人费了好大心思,买了各种补品才帮宣少爷补身子。可前面亏损太多,有一次只因一场小风寒,宣少爷就因身子不好,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月,后来又足足修养了大半年,这才算是彻彻底底的把身子养好。”
董惠莹心里咯噔了一下子。
逸宣就是这性子,他自己吃过的苦,他总是自己藏心里,从不向旁人倾诉。
分离的那些时日,他遭遇过什么,经历过什么,他也总是避重就轻,很少和她吐露。她也算是明白了,为何老夫人对自己是那副态度。
是因为老夫人真的把逸宣当做自己的后辈一样宠,也是因为当时逸宣自己孤身一人在外,老夫人可能是误解了什么,这才对自己产生了成见。
甚至不止是她,老夫人对智宸等人,也是不太热情的。
她苦笑了声,“再和我说说,我对逸宣那几年的事情很好奇。”
“其实咱们知道的也不多,当初宣少爷被老夫人带回秦家,但不久之后,宣少爷就搬来这庄子里,老夫人便也跟着一起过来了。不过一年之中,老夫人也得回秦家那边住上几个月。”
从这下人的口吻能听出,这人心里是向着秦老夫人的。董惠莹猜,这下人准是秦老夫人从秦家那边带过来的。
下人声称知道的“不多”,但就算知道的再少,也比董惠莹多上许多。
以至于,等梁家几个男人找来这里时,就看见二人正相谈甚欢。
这下人一见来了好几个人,赶忙告了一声退,便体贴的离开了。
智宸俯身吻了吻妻主的发际,“刚才在聊什么?”看她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董惠莹喝了口已经有点凉掉的甜羹。
“听了一些逸宣在东地这边的事情。”
相处的越久,她心里越是安慰。
从前不能体谅逸宣的离别,心里或许也曾有过埋怨,但总归是释怀了。自己忙着找人东奔西走不好受,可逸宣也同样遭了不少罪。
她又是一叹,可这人生怎就变成这样了?莫不是她这辈子注定了和“安稳”二字无缘么?
这才刚见着好,自己,又不知还能活多久。
不想了,像这种事太过扫兴。
她看向淑玉,见淑玉抱着一张古琴。
“弹一曲?”
“想听什么?”
“嗯,阳春白雪,或者是凤求凰?”
于是淑玉开始抚琴,不仅弹了她点的这两支曲子,还弹了几首吉他的。逸宣也过来了,他让人搬来一张棋盘,便坐下来和妻主对弈。
大哥在旁出招。
淑君支援着逸宣这边。
越宁探头探脑的在旁围观,时不时地掺和两句。
至于浩铭,大概是淑玉抚的琴,曲境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