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寒神色依旧,霜雪漠然。
“你自幼便养在我身边,为我试过千种药,体内毒性太驳杂,近期还是养着些为好。”
云龙转忧为喜:“主子,云龙就知道,我在您心里,是这个!”
他竖起一根大拇指,笑得极开心。
董惠莹闯进南院时,她所瞧见的,便是苏浪被人绑在一个架子上,上衣凌乱,渗出不少的血迹,一看既知曾被人用刑。
云水寒端着一碗浓稠的黑汁,正欲让云龙掰开苏浪的嘴。
“住手!”
董惠莹气喘吁吁地赶过来。
“毒医可真是好大的威风,这是我的人,毒医二话不说便把他捉来,还想用他来试毒,不知毒医可曾问过我是否同意?”
“秃头小尼,你胆敢如此失礼?”
云龙炸毛了,他阴毒地看向董惠莹,那狰狞的模样似是恨不得把董惠莹抽筋扒皮了。
董惠莹瞥他一眼。
“再无礼也比不上尊主仆二人,未打招呼便擒了我的人,如此霸道端是横行无忌!”
“呵!”云龙一声冷笑,作势便一个巴掌狠狠扇向了董惠莹。
董惠莹不闪不避,一是她身孱体弱躲不开,身体素质不比从前。再者云龙又是学武的,而她手无缚鸡之力,当然最重要的是……“噗通!”
这一巴掌,没待扇在董惠莹脸上,云龙脚下一个踉跄,顿感四肢无力。
他痛苦地皱起眉,摁着自己的胸口倒在了地上。
云水寒淡淡瞥云龙一眼,旋即神色漠然地看向了董惠莹。
她蹙眉一副沉思的模样。
“裂心散,中此毒者心痛如绞,若是普通人,则只能撑十息,而若是武者,则可撑上一炷香时间,最后毒侵心脉,七窍流血而死,且死前必定还要承受产管所不能忍之极痛。”
云水寒定定打量董惠莹半晌,董惠莹瞥见一旁有把长刀,费力地提了起来,割断了绑住苏浪的绳子。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在将苏浪从架子上扶下来时,这人空洞多时的眼眸,本是一片黯淡,却似是倏地亮了一亮。
云水寒将一枚药丸扔在地上。
剧痛难忍的云龙连忙抓起药丸塞进口中。
两息之后,他气息渐趋平稳,似是好受了许多。
毒医不愧是毒医,云水寒这毒医之命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若是旁人来皆这裂心散,怕是得费一番手脚,但她帮云龙解毒,却只需一颗药丸便可。
她唇边勾出一抹诡谲的笑容,这笑是极浅极浅的,却也衬得她更加薄情。
“看来你我为同道中人,却不知你又是师出何门?”
董惠莹翻了个白眼,她拉着苏浪,当即就是一句怒怼:“干你屁事!”
云水寒脸上的表情僵了僵,逐渐出现几分龟裂的痕迹。而云龙早已从地上爬起,他看向这个小尼姑,虽心有余悸,但更是愤怒于这人的粗俗:“你这粗鄙小尼,拿命来!”
云龙方才吃了个大亏,至今仍想不明白董惠莹究竟是如何下的毒。
他长剑出鞘,便如迅猛猎豹扑向了董惠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