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白公子身上带着伤,却因惦念着殿下而整日茶不思饭不想,人都快瘦脱相了。
可怜白仙正在养伤,还得装出一副忧思过重的模样。
每当深夜里,肚子饿的叽里呱啦咕咕叫,可这还不是自找的?
做戏做全套,他也只能自食其果了。
这一晚,白仙躺在床上,他这屋的窗子是开着的。
他竖起耳朵听了听,除了风声便是树叶的飒飒声。
他撑着伤体爬了起来,探头探脑地往窗户外面望了望,而后悄默默地从枕头底下摸出个干巴巴的馒头来。
几乎是狼吞虎咽的,啊呜一口,飞快咀嚼,却在这时……
“呵,倒是我白担心了。”
“咳咳咳咳咳!!!”
白仙咳的前仰后合,一下子噎住了,连忙大力地拍击自己的胸口。
但他肩膀上有伤,胸口又离肩膀近,直震得他伤口巨痛。
来人倒了一杯茶,递给白仙。
白仙咕噜咕噜地灌进去,将那口噎食顺了下去,这才狠狠地长吁口气。
“天可怜见的!”
他眸中带上了几分埋怨。
“大半夜的神出鬼没,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
他这句话是压低了嗓子说出来的。
来人正是淑玉,白衣无暇。
他轻笑着,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下。“我看你活得挺滋润。”
白仙反问:“滋润?我要是真滋润,也不至于饿成这模样。”
淑玉道:“这又怪谁呢?是你自己戏精附体了。”
说起来,戏精附体这个词儿,还是淑玉从妻主那里学来的。
淑玉从怀中取出一黑一白两个小瓶子。
“我这趟过来,本以为你中了迷心蛊,已做好万全的准备。这二瓶是我家惠莹让我带上的,不过看你这样子就知道,用不上了。”
白仙眼神一闪,“谁说我用不上?”
“嗯?”淑玉眉梢轻佻。
白仙一本正经的瞎掰。
“我那日确实是中了迷心蛊,但我体质特殊,虽不受迷心蛊影响,可那毕竟不是什么好玩意,天晓得会不会对我造成不好的影响。”
淑玉沉吟,“你说的,倒也在理。”
于是本想将黑白二瓶收起,便又临时改变了主意。
他从随身携带的香囊之中取出另外几物。
“这些黄纸包可用来治疗外伤,另外这瓷盒里的药丸能治疗内伤,我便给你留下了。”
白仙的眼神再次闪了闪:“这些……可是出自董姑娘之手?”
淑玉笑,“是也。”
他眸中满是眷宠,白仙面上也欢喜了几分。
“回头帮我谢谢你家董姑娘。”
“好。”
淑玉应下了,而后神色一肃,问:“既然你并未被迷心蛊控制,那么你又为何留在这儿?是你自愿的?”
白仙说:“虽说你我二人交情不浅,但这件事……我不想多说。”
淑玉本就是个淡泊性子,为人比较佛系,既然白仙这么说了,他便也不再问了。
“凡事当心。不论你在谋划什么,终归是自己的安全更重要。”
白仙心里微微一暖。
“你们兄弟倒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