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凤溯无法解开云鸽的心结,正好趁着这段时间,她可以让自己纷乱的大脑安静下来。
她得重振旗鼓,她是不会放弃云鸽的。
云鸽病了,只是,这种病,却是董惠莹多年以来,所遇见过得,最棘手的一例病症。
因为这病的,是心。
不是吃药,不是手术就能治好的。而是更复杂,更玄奥……
云鸽不敢面对凤溯,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种胆怯的心理。
总之,在得知凤溯听见了全部,而又回想着自己之前说过的,那些有关于凤溯的话语,她就不敢面对他,她这心里头,就开始七上八下的。
董惠莹走后,凤溯轻叹。
“你别紧张,我没别的意思,就只是就事论事的,想和你谈一些事情而已。或者……你也可以当我无聊,当我实在太闲了,想找一个人陪我说说话。”
他朝药方外面的石桌走去,撑着桌面徐徐坐下。
等他安顿好自己之后,他已是气喘吁吁了。
“你也坐吧。”
云鸽的心情非常之忐忑,她神色不安地凝睇着凤溯。而凤溯已经坐在了石桌的旁边。
他凝睇着云鸽,微微一笑,这模样风度卓然,却不知为何,却给人一股子极致悲伤的味道。
见云鸽睇视着自己却迟迟不动弹,凤溯轻叹,“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云鸽嘴硬逞强道:“谁怕你了?哼!”
硬着头皮往前走一步,却挑挑拣拣,选了一个距离凤溯最远的位置。
而且还是欠着身子的,只有一点点屁·股是坐在石墩上的。
看她这副模样,就好像是在观望着事态,而一旦事情不好,保准她会在第一时间拔腿就跑!
凤溯对此既是无奈又有些想笑,“你可真是……”
没将话说完,似是压下了心中的那些个感慨。
凤溯笑着冲她摇摇头,而后,才以沉静的嗓音轻轻问。
“其实有一件事情,我非常想不明白。”
云鸽吞了吞口水:“说。”
“你也知道……之前,你与元帅所说的那些,我都听见了。”
此刻云鸽的眼睛依然是红肿着的,她闻言扭开头去,主要还是因为心里面太尴尬了。
凤溯摆摆手:“不必多想,我之所以这么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因为我对一件事感到很好奇罢了。”
云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到底要问我什么?”
陡然之间,凤溯目中迸出聪敏的犀利之色。
“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云鸽一愣,万万没想到凤溯不开火则以,一旦开火居然……
这么有攻击力?
凤溯深深地吸了口气,他心里似乎正在冒火,而他如今也正在非常努力地控制着他自己。
“按照你与宝威元帅所说,之所以一遍遍拒绝我,你之所以在乎我死活,全是因为在害怕,害怕你自己会害死我?无稽之谈,荒唐至极!!”
云鸽的脸色白了白,大抵是凤溯而今散放的气场太过骇人了。
这个男人,虽不是天生笑面,但在云鸽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