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囚犯,不必服刑!而若一直困在自己的世界里,……”
凤溯险些说过不下去了,他自幼成长至今,所经历的,所遭遇的,也不算少了。
他不是那种伤春悲秋敏感多情的男人,可他的感情,却全部都给了云鸽。
她知道他心里有多痛吗?
他苦笑着。
“你知不知道,在得知你拒绝我的‘真相’之后,我倒是宁愿爱上了别人,或者是因为你是打从心眼里不喜欢我、反感我、讨厌我……至少,不论是何种理由,都比现在这个好。”
“因为,我心疼。”
“云鸽,我心疼。”
一直以来,自诩为坚强自立无法被任何困难挫折击败的男人,此刻嗓音却已是沙哑至极。
云鸽被他这番话说的泪眼迷蒙。
到底是怎么了?
今天,她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变得这么敏感,这么爱哭了呢?
心里一揪一揪的,枉她识字,可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而今,却连一个足以形容自己目前这种心情的准确词汇她都找不出……
凤溯狠狠地长吁口气,而后,他才一字一顿地,极其、非常认真地对云鸽说。
“你说自己是个灾星、克星,但为何却没克董宝威?你自己有认真的想过吗?”
“你无法否认,任何人都不可否认!她是你最在意、最在乎的人,你曾对云水寒说过,之于你而言,董宝威,元帅,她就是你整个世界。所以,如果按照你的理论,你是一个扫把星,会害了身边所有的人,而越是在乎的,便越被害的越惨。那么,董宝威必定是首当其冲的!毕竟,你是如此的在乎她,如此的重视她……不是么?”
云鸽忽而一愣,似是被凤溯说的卡壳了一下。
凤溯又微微的笑了,“你听进去了,我知道,我能看得出来,你已经听进去了,对么?”
这一发现令他异常地欣喜。
“来吧,云鸽,让我们试一试好吗?看,我这个人,自出生以来就没过过什么太平日子,你也知晓,当初我父乃是被大金派过来和亲的,我自幼不在皇宫长大,我对那里也没有归属,但我随父回到大金之后,我所过的日子,也未必是什么好日子。”
“可是,我不还是好好的吗?那些个耻辱嘲讽,那些个阴谋阳谋,我还不是全都挺过来了?”
“你看,我觉得我自己应该算是一个挺命硬的人,你怕自己克到我,但我命很硬啊,所以你不必再担心那些莫须有的事情。”
“况且……”
“云鸽,你不是灾星,是福星,是我的福星!”
“我悄悄告诉一件事,我体内积毒已久,便是没有这次的事情,也是迟早都会爆发的。到了那时,我必死无疑!可是你看?这一回,因为你,我来到这里,阴差阳错中了元帅洒在院子里的那些个毒,却也是因此,也是因为,阴差阳错,误打误撞,反而使元帅为我解了体内的沉疴。”
“你说,你是不是福星,是不是救星?而我又是不是应该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