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凝脸一红,道:“不是,就是觉着闲的慌,见天儿没点啥事儿干,就浑身不得劲。”
“天生的贱骨头。”雪落笑骂一句。
霜凝也不恼,笑嘻嘻地道:“这个我认。”
“今儿咱不去吃茶,开始干正事儿了。”苏柳笑眯眯地道:“前阵子让你们先享乐,接下来,咱们可有的忙活。”
“只要有事儿做就好。”霜凝挺着胸道,天天作耍,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了。
苏柳笑而不语,目光透过车帘缝隙看向外面,心里暗付,看来自己的到来还是让某些人不放心啊!
她早就察觉到有人在跟踪监视她们了,若是苏柳单独进京,那兴许还能像尘埃一般,引不起注意,但偏偏她和宋斐两兄弟一道,真被有心人察觉传开也说不定,而对她关注的,除了宁家,焉能有谁?
不管宁家来监视跟踪是有啥意图,苏柳都不想他们太多关注自己,干脆就带着丫头婆子,天天去吃茶听戏,吃喝玩乐,表现得跟个没见过大世面的土包子似的。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苏柳深知识时的示弱,会麻痹敌人,她的土鳖样,相信这个蹲点监视的人为了邀功会添油加醋地说给上头的主子听,以他们那高人一等的心态,多少会觉得自己构不成威胁。
事实上,苏柳也没把自己看得太像一回事,只是,她不想打没准备的仗,她不知道宁家是否知道宁广的东西都给了自己,若是知道,肯定会阻止自己顺利接手,若不知道那自然更好,但不管是为现在还是将来,她都不该单调。
一场战役中,任何时候,都不要轻易露出你的底牌,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她表现得那么无知,那么土鳖,那么无害。
今儿那负责蹲点的人不见了,想来,宁家那些个有想法的人,都已经‘了解'到她是怎样的一个人了。
而她,也可以开展自己的拳脚了。
平靖歪在软榻上,一脚垂下,一脚曲起在榻上,一手正拿着紫砂壶,嘴吮着壶嘴,慢悠悠地品着茶。
“平爷。”脚步声传来,一个小厮快步上前,语带恭敬地道:“一个自称苏柳的姑娘求见平爷。”
平靖喝茶的手一顿,挑起眉:“苏柳?”随即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终于上门了。去,把人带到前厅去。”
“是。”
虽然这么吩咐,但平靖却没有起身,而是重新喝起了茶,一边哼起不知名的小曲,手脚还有节奏地打起拍子来。
一个时辰后,他才咳了一声,整了整衣裳,慢悠悠地往前厅走去。
平靖原以为他会看到一个满面怒容指责他为何姗姗来迟的少女,事实上呢?
但见一个穿着淡蓝色绣蔷薇花交颈褙子,下穿一条粉白印彩蝶百褶锦裙的明媚少女端坐在椅子上,满头青丝只搂了一缕梳了个单髻,上面插了一支嵌蓝宝石流苏步摇,垂在耳垂边,姣好的侧面很是白净柔润。
让平靖感到愕然的不是苏柳的装扮,而是她的态度,她坐是坐在椅子上,但手里却执着一本书这是怎么一回事?
平靖看了一眼周围,这是他家没错啊,可怎么这作客的还比他这主人还要自在几分?
这也就罢了,偏她还一手执书,一手往旁边小几伸去,精准地摸到一块点心,咬了一口,还点赞道:“这雪芙糕不错,雪落,待会走的时候,你去寻个丫头,想法子把这方子得了,回来咱们家去做些尝尝。”
“是。”
好吧,平靖不淡定了,他有心干晾着苏柳,可不是要看这么副情景的,他吧砸了一下嘴,以单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
这一声,总算让主仆几人看到他了,苏柳将书签夹在书里,站了起来,看了过去。
平靖不过三十五的样子,身材瘦削,面容淡淡,气质淡薄疏离,看着不像是一个军人,反而有几分文人的范儿,苏柳再注意道,他的右手衣袖空荡荡的,眼神闪了一下,很快就恢复如常。
“这就是平爷了吧?苏柳有礼了。”苏柳笑着朝平靖行了个礼。
“姑娘叫我平总管就好。”平靖以单手还礼,声音淡淡的道:“平靖身有残疾,还望姑娘恕我这礼不全。”
苏柳淡笑道:“无妨,我本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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