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簌簌的雪花一片片的飘落在屋顶,暗沉的天空像是要压下来一般,让人喘不过气来。
苏家老宅,黄氏站在正屋的门廊下,叉着腰敞开了喉咙骂:“见天儿出去野,这当口是又死哪去了?啊?惯会作死的东西,老婆子我生下你,养了你,半条腿都进棺材了,还得伺候你一家大小,我是前辈子造了孽了。整日整夜的不及家,还不如死在外头好了!”
苏春桃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阿奶,我爹也是你儿子,有你这么咒人的吗?”
“春桃。”周氏忙的一扯她的袖子。
“小蹄子,你这是要教训谁,长辈也是你能驳嘴的?”黄氏把眼一瞪,又把矛头指向周氏,骂道:“都是你这扫把星,怎么教养的子女,祸害咱们苏家,娶着你真是前世没修。”
周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想要辩驳,偏偏这时背着的丫丫高声啼哭了起来,周氏有火没处发,便伸手狠狠地往背着的孩儿屁股揍了两巴掌,骂:“哭哭哭,你就知道哭,哭谁的丧呢哭。”
黄氏的眼皮跳了跳,黑着一张脸道:“可儿出息了你,她一个屁大的孩子懂啥,把火撒她身上,你也不嫌羞。”
“够了,成天跟唱大戏吵吵闹闹的,是嫌人家看不够戏不成?”苏老爷子从正屋里走了出来喝住几人,又看着苏春桃问:“桃啊,你爹是哪去了?”
“我不知道。”苏春桃低下头,咕哝道:“他这么大的人,我还能守着他不成,这天黑了,到饭点了,他自然就回来了。”
苏老爷子的双眉皱得老死,自打听到有人说在赌坊见到苏长生,他就心里不安,偷偷跟着他后头几次,发现他真去赌坊,沾了那恶习。伤心之余又是愤怒,对苏长生又是骂又是打的,一个钱也不给他,好歹见他少去了,稍稍放下点心,今儿又不见了人。
难道又去赌坊了?
苏老爷子的心猛跳了几下,有些不安。
沾上了赌,那是最害人的,便是一个好人,都能生生的把人性子给扭转,苏长生不就变了好些,懒惰,脾气燥,人还阴沉。
“死在外头最好。”黄氏气的嘟嚷一句。
苏老爷子狠狠地瞪她一眼,正要说话,忽见自家小孙子撒丫子地跑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三姐姐带着官兵来咱们家捉人了。”银蛋吸拉着两条长长的哈喇子说道。
捉人?
没等苏老爷子他们反应过来,院子门就被人用力踢开,苏小提着把菜刀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衙差。
见苏小这副架势,苏老爷子他们都吓了一跳,心里更是不安。
黄氏最先反应过来,拍了拍心口,冲着杀气腾腾的苏小叫骂:“作死你了,你提把刀是要砍谁?谁让你来这边的?”
“砍的就是你们!”苏小扬起刀,一双漂亮的眸子又红又肿,里面充斥着熊熊的怒火,怒声喝道:“把苏长生交出来,我饶你们不死。”
一听这话,苏老爷子的心就剧烈地跳了几跳,那种不安从心口蔓延到四周,只觉得咚咚咚的跳得直响。
“你这是唱大戏呢你。”黄氏却还没反应过来,只跳着大叫:“老二,福生啊,快出来啊,要砍死人了!”
苏福生从他的屋子里跑了出来,手上还抄着一根木棍,见此情景,暴声道:“你们想干什么?”
苏小却是恍若未闻,只对身后两个衙差道:“你们搜,挖地三尺,也要给我将人给挖出来。”
“是!”
两个衙差听了令,立即向屋内闯去。
“反了反了,你们反了,来人啊,官老爷强闯民宅啊。”黄氏一边叫一边追了过去。
本来就被苏小私下里打点了两个衙差,很是尽职地搜寻着苏长生,将东西乱翻乱扔,一个屋子到一个屋子,翻得乱七八糟,女人又哭又叫。
“苏小,你敢!”苏福声瞪着牛大的一双眼,举起木棍威胁。
“老二,一边去。”苏老爷子是最冷静的一个,将苏福生喝退。
他很清楚,苏小她们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更不会无缘无故的就跑来他们家撒野,如今闹这么大的动静,肯定是出了啥事,而且,还是和苏长生那个孽子有关。
“小小,你爹他不在家,你看,我没骗你,你看,是不是叫他们先住手,咱们有话好好说。”苏老爷子强压着怒火对苏小说道。
“我呸!什么爹?少来这乱攀亲,苏长生他算个狗屎爹,我就是有娘生没爹教的。”苏小怒瞪着眼,尖声道:“今儿苏长生他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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