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冷冽刺骨的北风呼呼地吹,刮在人脸上,如刀刮一般生痛难耐。
齐军大营主帐,灯火照亮了整个营帐,一个火盆摆在正中间,两边围坐了十来个将军,不远处的左方,有一个宽大沙盆,而正前方的案桌上,摆了一幅地图,一个伟岸的男子正坐在案桌之后抿着嘴角沉吟。
“敌军退在永定,那附近都是山林,地势险峻,遮掩性强,要进攻,难度颇大。”坐在左排首位的一个中年须络男人皱着眉说道。
“难道就按兵不动?如此,等那些狗娘养的休养生息好了,再来攻打咱们?”坐在他对面的一个男子哼了一声道。
络须男的眉皱得死紧:“贸然进攻,只会得不偿失,甚至是自投罗网,秦超,此仗我军已损失一万将士。”
那叫秦超的将军阴沉着脸,哼道:“正是如此,才要打那些狗娘养的一个措手不及,慕容将军若是怕,元帅,秦超愿领兵前往。”
被称为慕容将军的脸好一阵黑,瞪着秦超,道:“意气用事。”
“贪心怕死。”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吵起来,直到整个营帐都安静下来,只余他们的声音,两人才看向坐在案桌后的宁广,见他眯着眼,不由都闭上了嘴。
“不吵了?”宁广的声音如同外面寒风一般冷冽。
两人神情呐呐,说不上话来。
“不吵就坐下来,集思广益,作唇舌之争有意义吗?”宁广扫了两人一眼,又看向铁头:“你怎么说?”
铁头走到地图前,道:“敌军退至永定山林二十里左右,贸然进攻偷袭实在不可取,况且我们也偷袭不了对方的大营,但是。”
“但是什么?”
“他们的扎营的地势,确实是险峻难攻,但也有弊,那就是无法将所有的兵马驻扎在一块,你们看。”铁头站在地图前,拿起一支羽箭在上面圈画着:“如果敌军的大营在这块,那么这块,还有这块,也肯定会驻扎一部分人马,形成一个犄角,成一个包围圈拱卫大营。”
“铁头,你到底是想说什么?”秦超有些不解。
“就是说,这两地方的驻军人数应该不会太多,大概一万上下,甚至更少。偷袭不了大营,也可以给他们制造些混乱。”铁头挑着眉道。
秦超听了点点头,道:“若是这样的话,那我们事先截断他们通往大营的右翼,从这条山道宽敞来说,他们的援军来的不会太快,我们还能全身而退,好,铁头,你果然是好样的。”
“还不够。”宁广眯着眼睛,道:“左右翼全歼。”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左右全歼,这也太高大上了吧?
“罗子,再去搜集对方敌营的情报,秦超,挑些身手轻盈矫健的将士,听我指令。”
“是。”
“慕容,你负责守营。”
“铁头。。。”
一条条的指令飞快地下达,众将取了令牌纷纷快速而去,宁广则是捏着眉尖坐在案桌后。
“元帅,你的伤还没大好,现在敌军退出二十里,也好休养一下才是。”铁头是最后一个离开的,见宁广满脸倦容,不由劝了一句。
宁广嗯了一声,挥了挥手,铁头叹了一口气走了。
看向一边放着的信件,宁广抽了出来打开看了又看,冷冽的脸容才有些许融化,苦笑着摇头,她这倔性子可怎么了得?
广宁侯府苏柳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摆平了,她也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个事,她的出身,注定了她没办法能得广宁侯的认同和欢喜,不管她怎么做,都是枉然,除非她重新再投胎,投到世家大族里。
既然无法改变出身,那么还不如就这么淡淡的,不太靠近,也不出格,她只要做好自己让他们挑不出刺就成了。
日子过得飞快,苏柳每天都在忙碌,翠竹园和那个小酒楼是必须要整顿的,要重新装修开张,伙计也要重新招和培训。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苏柳就不怕得罪不得罪人的,凡是心术不正,偷奸耍滑的活计掌柜,一概滚蛋走人。她雷厉风行的整改,让底下本有些惴惴不安的人,反而有了信心。
装修的工序进行的如火如荼,等到装修完毕,已是十二月初了,焕然一新的格局和风格,让人颇有些新奇。
翠竹园依旧叫翠竹园,但新装修后的风格,却是大大的变了个样,首先这伺候的伙计,都是相貌清秀识文断字的姑娘,统一着装,淡粉衣裙,浅紫腰带,在茶馆里走动起来已是一道另类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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