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门是打开了,但是却被兜头给扔了脸,肚子里的那股邪火是蹭蹭的往上烧,一把拉下头上的衣裳,双眼如淬了毒一般瞪着苏金泉,怒斥道:“你这个逆子,反了你了,谁给你的狗胆?啊?还不快扶老子进屋去?是想造反吗你!”
苏金泉冷冷地看着在地上坐着蓬头垢面双眼喷火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憎恨,道:“你还回来做什么?像你这样的人,咋不死在外头算了?还回来丢人现眼做什么?快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苏长生瞪大眼,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怒吼道:“逆子,你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对谁说话?”
像是怕苏金泉认错人一般,苏长生特意拨开自己打结的头发,又抹了一把脸,怒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是老子,老子是你爹,你让老子滚?作死了你!”
“爹?我呸,你这样的畜生配当什么爹?若不是你,小爷我会这么落魄?会被人嘲笑这般没脸?会回到这鬼地方遭人白眼?”苏金泉声音尖锐,眼刀狠狠地剜着苏长生:“都是因为你,你这老乌龟王八蛋惹来的祸事,凭啥要咱们给你担?你咋不干脆死在外头好了。”
因为苏长生惹来的事,家里分家,后来又没了地,银子自然也没有了,交不起束脩,他只好从书院退学,便是村学都没银钱去了。
从前,家里也算是中上人家,他能去书院不知道羡煞了多少同龄小伙伴,长年累月的念书,自以为也高人一等,和这些在地里刨地的土鳖子是不一样的。可现在呢,他眼中的土鳖子还能刨地种些吃的,他这没干过什么地里活的,去捡两把柴都难,怎不被人讥笑辱骂?
若换在从前,这些土鳖子敢骂他?如今见他落魄了,就一个个来笑他,拿他说事,而这一切,都拜眼前这个男人所赐,若不是他,自己就不会这么难堪,连门都不敢出。
“你,你。。。”苏长生气得嘴唇都抖了:“反了反了,你这小畜生,你敢骂老子?”
他抓过身边的临时找来的树丫拐杖,撑了起来以单脚站着,抓住手中的树丫就向苏金泉打去。
苏金泉今年也满十四向十五奔去了,这虚岁可是叫十六的,个子也窜得老高,身子也健全,这要是被瘸了一条腿的苏长生给击中,那可真是笑掉人的大牙了。
那树丫还没落到手上,就被他抓住一扯,再用力往前一推,苏长生本就一条腿受力站着,被这么一推,一个站立不稳就跌坐在地上。
“哎哟,老子的腰。”苏长生从高处跌下,屁股先不说痛,这腰就先遭了殃,当下大怒,骂道:“你这小畜生,你竟敢对老子动手,老子生你养你,供你上书院,你这是读的大粪书么你,连老子都敢动手,你要不怕天打雷劈你个孽畜。”
“天打雷劈?像你这样的人,老天爷还会站在你这一边么?”苏金泉哈哈地大笑出声,讥道:“苏柳从前没打过你?咋没见她有半点事?没事也就罢了,那小贱人还活得有滋有味的,可见,老天都看不过眼,就你这样的,还站你这边?”
一提苏柳,苏长生就觉得浑身都疼痛起来,一张脏兮兮的脸都变得扭曲起来,配着那一头乱发,愈发显得狰狞。
“咋了,不服气啊,不服气就去找你那个好闺女啊,死回来作什么?”苏金泉怨恨地冷笑:“这里是有你吃的还是有你喝的?喲,你刚出来怕是不晓得,你那前头婆娘已经改嫁了,人家如今可是穿金戴银的富贵太太了,你要去找人,可得爬到县里去了。不过就你这鬼样,怕是没见到人就被人赶出来了,哈哈。”
“你给我闭嘴!”苏长生怒吼出声:“这是我的地方,老子愿意去哪就去哪,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他最难受的就是听到人拿自己的瘸腿说事,还有就是陈氏改嫁一事,这实在是打脸的事啊!
苏金泉刻薄的脸一沉,重重地哼了一声,也不再和他说话,转身走进屋,当着他的面重重地关上门,还从里头道:“你死了这条心吧,这里没有你立足的地方,有多远滚多远。”
苏长生差点没气得喷出一口老血来,坐在门前就破口大骂:“苏金泉,你这小孽畜,不忠不孝的东西,还不给老子开门?开门,不然老子非去衙门里告你不孝不可。”
门内,苏金泉依旧一脸阴鸷地站在门后,脸沉得滴水。
苏春桃走了过来,冷着脸说道:“他还好意思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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