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的料子,长衣长裤,也的确像她所说的那样,十分宽松,纵然个子比她稍微高一些,穿在她身上依旧是宽松舒适的。
邵家很大,正值傍晚,山林被夕阳染红,从窗户中看出去,即便在冬天,景致也十分漂亮,可以让一颗心都彻底的放松下来。
房间外面静悄悄的,她抬步到了靳允卿暂住的房间里。
完好的一只手依旧是挂着点滴,他躺在床上,却是没有入睡,一双沉静如千年潭水的深黑眼眸定定望着窗外,感觉到她的一瞬间,视线移落到了她身上。
看着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来,她抬步到了他床边,声音轻柔的开口道:“感觉怎么样啊,还痛不痛?”
鲜少见到她也有这般柔软的表情,纵然两人已经越发亲密,面对上他的时候,她会微笑,回调侃,有时候会毫无忌惮的亲吻他,可那些笑容里总带着一些往事的沉重意味,让他每每看见,都努力的去抚平它。
这样一个温柔浅笑的蔚然,靳允卿一时间有些痴了,委屈的“嗯”了一声。
从来不会呼痛,可此刻她轻轻的一个字,声音里却是带上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撒娇意味,就像一个乖乖的小孩子。
分明已经快三十岁的人了,可在她面前,他从来都是不设防、最心软的那一个,眼看她这样笑,就忍不住想要她更多的温柔。
“痛吗?伤口痛?”江蔚然一时间有些着急的问了一句,靳允卿苍白的脸上却是慢慢染上一些不自然的红晕,低低开口道:“心口痛。你过来,亲亲我,亲亲我就不痛了。”
话音落地,他却是突然回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一次,眼前的女孩只有两三岁大,被江母带到靳家玩,阳光很好,他因为刚生了一场病,身子极弱,坐在花园的椅子上晒太阳。
想进屋取本书出来看,腿一软却是摔倒在了地上,小小软软一个人儿,白白净净、粉雕玉琢,远远看见他摔倒,挥舞着小胳膊小腿飞快的跑到他跟前,努着嘴一脸着急道:“哥哥你怎么啦,哪里摔疼了,然然给你呼呼,呼呼就不痛啦!”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间太久远,她肯定是记不得的,可却是在那之后永远的留在了他的心里。
她那一刻的天真和懵懂,就像那天下午的阳光一样,照进了他素来幽闭灰暗的生命。
长大以后这样温柔带笑的她,他曾经想象过无数遍,可是历经两世,她却一直是让自己想起来就觉得心疼。
他的女孩……
被他轻柔又羞涩的语调弄得愣了一下,江蔚然眼看着他苍白的一张脸都是染红,连耳尖也不例外,定定的看着她,一时间她一颗心已经是柔软潮湿的无法言喻。
看着他静静的笑,她俯身过去凑到他的额头,落了无比温柔的一个吻,对上他柔波流转一双眼眸,笑意愈深,在他的眼睛和鼻梁上都落了吻,最后停在了他薄薄的唇角。
靳允卿张了口,她灵活柔软的舌尖滑了进去,同他的纠缠在一处,慢慢的、两人的呼吸都是有些紊乱了。
靳允卿低低的喘,她慢慢的从她唇上移开,凑到他耳边,语调轻柔道:“快点好起来。等你养好伤,我就把自己送给你。”
话音落地,连她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前世今生,在这一方面永远只有痛苦的回忆,那些回忆折磨着她,也是同样折磨着他。
纵然已经是男女朋友的关系,纵然已经亲密接吻过许多次,两个人却是从来没有越雷池一步。
她在怕,他在等,每次亲吻都是及时止住涌动的情绪。
此刻这样的话落在耳边,靳允卿一颗心都是轻颤起来,伤口更疼了。他却是喜欢这样的疼痛,能提醒他,这一刻,并不是在梦境里。
“好。”他声音低柔似水,静静的看着她,目光却是灼烫,江蔚然有些生受不住了。
端着餐盘立在外面,靳允浩忘了自己来了几分钟,脚下的步子却是无法迈出去。
从来没想过,这两人私底下的相处比昨夜自己见到的,还要让他觉得心痛。
房间里的两人没有再说话,他平稳了情绪,唇角带笑的迈步进去,开口道:“蔚然起来了。肯定饿坏了吧,刚好给允卿端了晚饭,你们一起吃吧。”
“谢谢哥。”
“谢谢允浩哥。”
两人异口同声的开口,靳允浩神色愣了一下,笑道:“说什么谢不谢的,见外不见外?”
话音落地,又是将手中的餐盘放在了床头柜上,目光落在江蔚然已经包扎好的手上,一时间有些为难了。
被他看着的江蔚然却是一时了然,开口道:“没事的。一只手也可以喂饭给他吃,我来吧。”
“好。”开口应了一声,靳允浩转身出了房间,目送他出去,靳允卿唇角的笑意却是带上了一丝怅惘。
一母同胞的哥哥,因为从小健康独立,母亲差不多将所有的爱护都给了自己,父亲和爷爷也是更多的关爱给了自己。
自己这个哥哥从小到大所有事情都不用人操心,相反,从小也是非常的爱护照顾他,每次自己受了伤生了病,他都是第一个知晓并赶到自己身边的。
如果可以,他并不愿意爱上他重视的女孩。
可单单,就这么一件事情他没办法将就,也没办法相让。蔚然,就是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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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因为写群里小剧场耽误了一点时间,本来说七点传五千,想了半天,咳咳,还素正常时间好了。字数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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