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倒她。他从来没想过,那件事会对未秋造成那么大的影响,也根本想不到,未秋会害怕成这样!
“你,你为何不告诉我?”姜泽难过的说道,倘若那时候他肯多关心陪伴未秋,结局会不会就不一样了?是他疏忽了,是他忽略了未秋,他没想到未秋只是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碰到这种事,怎么可能不后怕?
未秋看着痛苦自责的姜泽,抿了下唇,淡淡的说道:“说了也没用。”即便是说了,姜泽不会为她讨个公道,她还要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倘若被伤害过她的人知道了,又多了一项笑话她的把柄。
姜泽的心仿佛被一柄大锤重重敲击着,咬着牙攥紧了拳头,不多时,嘴里就传来了一阵血腥味。
“是我不好。”姜泽低低的说道,“是我对不住你。”
未秋叹了口气,“你走吧,我从没有怪你的意思。你是个好人,以后好好的过日子,我们别再见面了。”
当着姜泽的面,未秋关上了大门,转身走开了。
姜泽看着红漆斑驳的旧木板门,眼中晦涩难明,直到姜能过来催他,他才最后看了一眼,转身一言不发,大踏步离去。
“您对陈娘子做的已经够多了。”在马车上,姜能劝道,“是陈娘子心气高傲,想不开。”非得为难您……这句话姜能咽了回去,他怕说出来姜泽不高兴。
姜泽摆了摆手,示意姜能不要说了。这会儿上马车正经过京城最繁华的东市,姜泽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突然说道:“以后都别再提她了。”
“是,知道了。”姜能连忙应道,又高兴的说道:“大公子,您能想开了是好事,您也快要成亲了,好好的过以后的日子才是正经,大家伙盼着您回来盼的要命呢!”
姜能并不讨厌陈未秋,相反还很感激她。但是如果大公子执意要娶陈娘子而丢了继承国公府的资格,让他们这群指望着大公子飞黄腾达的下人们丢了前途和饭碗,那他宁愿对陈未秋下手,也不能坐视这样的事情发生。
姜泽没有吭声,转过了头去。
看来,所有人都认为他放弃了未秋是明智之举,却没人知道,如今的他已经不是之前那个高高在上,只识功名权势,只以为崔梅柔那样的高门贵女才能配得上他的姜泽了。
跌马瘸腿粉碎了他所有的骄傲和未来,等他再度站起来时,已经看透了这世界的真真假假,他才真正理解了什么叫“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什么家世容颜不过是虚幻的过眼云烟,只有一颗善良真诚的心才能陪伴他天长地久。
只不过他心里所想的这些,只能感悟给自己听了。
姜泽见过未秋后没几天,姜崔两家就正式定亲了,其实姜泽和崔梅柔早些年就定下了亲事,这次定亲不过是确定婚期。
然而接到消息的崔梅柔不但没有高兴,反而在房间里大发雷霆。
崔佑和妻子孙氏过去的时候,老远就听到崔梅柔尖利高亢的愤怒喊叫声。
“明明是好好的大喜事,你又发什么疯!”崔佑骂道。
崔梅柔气的两眼通红,“什么大喜事?!他把婚期定到九月是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崔佑没好气的说道,“日子都定下来了,哪天不都一样,再说九月又不算晚。”
崔梅柔森森的冷笑了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姓陈的是八月十八那天成亲……他这是还不死心呢,想等姓陈的那个贱女人成亲后他再成亲,我看要是姓陈的反悔不成亲了,我这婚事也得作罢了!”
“不可能,别说这么孩子气的话!”崔佑断然说道,“有两家长辈在这看着,他要敢反悔,长辈们绝不会容他任性,打断腿都是轻的!”
话是这么说,崔佑心里却没什么底气,姜泽那小子又不是没断过腿,还被陈未秋给治好了,人家大概不怕断腿……
崔梅柔哼了一声,突然笑道:“我和那陈未秋也算相识一场,按他说的,陈未秋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如今她成亲了,我怎么得送上一份贺礼,让她开心开心才行!”
“你别多事!”崔佑连忙喝道,“为了定下你的婚事,家里出了多少力,赔了多少人情,这节骨眼上你可不能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