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起复不顺,空有个破名声,没钱打点,没官做,正好小棺材瓤……你父亲的原配夫人没了,老棺材瓤子便把坏主意打到了你娘头上。”胡嬷嬷恶狠狠的说道。
未秋愣了很久,才明白过来,老棺材瓤子应该指的是那位只在传说中出现过的国家总理级别的大人物——井丞相,至于那句没说出口的小棺材瓤子……应该就是她的男神亲爹了。
能把井丞相骂做老棺材瓤子,可见胡嬷嬷也是个彪悍的存在,而且出身商户人家,修养不高,但这也说明了她亲生母亲的乳母非常的痛恨井家,也是,从小奶大的姑娘死在了夫家,不管怎么样胡嬷嬷都不会喜欢井家的。
“士农工商,虽说商人地位低人一等,但谁娶了你娘,谁就等于娶了一座金山回去。你外祖父也想让你娘嫁入官宦人家,省得嫁做商人妇继续让人看不起,你娘当初是带着白家大半家产嫁到井家的,好好的姑娘做了你父亲的填房,你外祖父怕井家人看不起你娘,另外还资助了老棺材瓤子五万两雪花银!”
说着,胡嬷嬷又掉起了眼泪,“他们姓井的凭什么瞧不起你娘,你娘虽说出身商户,可从小就有名师教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点都不比官家姑娘差,他们还拿了白家的钱……五万两银子只给老棺材瓤子买到了一个太守的职位,当年老棺材瓤子正当壮年,他想进京,可进京当官还得要钱,井家谁有钱?他们又打起了你娘的主意!”
在胡嬷嬷断断续续的哭诉中,未秋了解了事情的大概,当年井丞相想青云更进一步,井老太太逼着白秀兰拿钱出来给井丞相铺路,白秀兰被逼无奈,拿出了十万两银子,想息事宁人,不料井老太太十分愤怒,认为白秀兰这是在打发叫花子,作为报复和警告,井老太太出手了,给了井大老爷一个美妾。
“你爹就是个表面光鲜的驴屎粪蛋子!”胡嬷嬷痛骂道,“见了狐狸精就拔不动腿!一见那狐狸精,就把你娘抛到脑后了!”
未秋无语了,可见不管男人表面再怎么光鲜亮丽,实质上都是色鬼,井昭那样看似完美无缺的美中年都出轨了……在这个小三都受法律和舆论保护的世界,她默默考虑着还要不要跟秦隽继续结婚了,不过这会儿上她要是悔婚了,战斗机估计会灭了她。
“他变心就变心了吧,这事谁也不能强求!”胡嬷嬷哭着说道,“可他们还不甘心,他们要的是你娘的命!你五岁的时候,你娘受了风寒,本来是小病,没想到几服药下去,不但没好转,反而卧床不起了,你娘就怀疑是井家人朝她下手了。从你娘起了疑心开始,就不再吃厨房送来的汤药了,只让身边的丫鬟去外面自己抓药自己熬,后来,老棺材瓤子买通了那丫鬟,回回熬的药都让你爹端给你娘,你娘当然不再起疑心了……是你爹把你娘给毒死的啊!”
未秋骇然了,当即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浑身冰凉。
胡嬷嬷抹了把脸,摇了摇头,苦笑了起来,“你不信是吧,看井家多光鲜啊,谁信他们家有这么阴私毒辣的事?你爹没告诉你,你是怎么丢的吧?呵呵,你可不是走丢的,你是被井家人大半夜丢到冰河里去的!”
“这……为什么?”未秋不解的问道,且不说她到底是不是井昭的女儿,但井清芷是的,当年只是一个七岁的小姑娘,井家人何必对自家人下手。
“你娘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大家闺秀,你娘还没学会走路的时候,就被你外祖父抱在怀里听大掌柜报账,会说话的时候,你外祖父就带她去商会见识。她知道自己活不长了,她的嫁妆那么一大笔钱,谁都会动心,律法有明文规定,女子死在夫家,若是无后,嫁妆由娘家收回,若是有后,则不能由娘家收回。你娘在临死前,叫来了井家所有人,逼着他们立誓,她的嫁妆全部留给你,井家人不得动用分毫。”胡嬷嬷说道。
未秋明白了,井家人既然可以为钱杀一次人,那自然也可以为钱再杀一个,精明的白秀兰都躲不过井家人的算计,那井清芷毫无自保能力,又继承了白秀兰的巨额财产,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又能做的了什么。
只是她想起那个被亲人丢进冰河里的稚龄女孩就忍不住全身发寒,那看似高贵的井家人也只是谋财害命的杀人犯。白秀兰以为井清芷怎么也是井家一员,井家人会对她网开一面,她到底是低估了井家人的心黑手辣程度,也可能是因为白秀兰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她只想为女儿做最后一道保障,没想到这不是保障,而是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