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麒拢了拢衣襟,遮住了脖子上的伤口,改把匕首抵在他的后腰,推着井麒伸出头去。
“那谁,赶快开门!”井麒吆喝道。
守城的校尉一看马车是井家的,立刻就赔了笑脸,一溜小跑过来了,点头哈腰道:“这么晚了,您要去哪?”
井麒手指着关闭的城门,说道:“本少爷要出去。”
校尉有点为难,“井少爷,您出去干什么啊?”
“赏雪。”井麒抬高了下巴,傲然说道。
校尉眨巴了两下眼睛,这大半夜的赏毛的雪景啊?有钱人家的少爷脑子不大好使吧?
“还不快开门!”井麒怒了。
他生气的是未秋抵在他后腰上的匕首已经刺穿了他的外袍,那可是他的后腰啊!腰对男人来说多么重要啊!万一被戳了一刀,就算保了命,他后半辈子也不幸福了!
太无耻了,太丧心病狂了!
“井少爷,您是知道的,过了时间,城门就不许开了!”校尉小声说道。
井麒恼了,这什么世道,陈未秋欺负他罢了,连个守门的校尉都敢欺负他了!
他低头在腰上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他一直戴着的马鞭,后来才想到,马鞭和他的腰带都被陈六月解下来绑颜如玉了。要不是他一手提着裤子,他就要裸,奔了。
“你开不开?”井麒手指着校尉,大骂,“你要是不开,本少爷就驾着马车从你身上碾过去!”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碾完你就去碾你家!”
马车里,六月虽然满意井麒的卖力表现,但还是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人渣!”
井昭原本是想出来的,后来听到井麒出马了,又坐了回去,论起耍横,他这个侄子比他优秀太多了。
旁边有人劝校尉,“开了吧,不是啥大不了的事,上头不问就算了,上头问起来,就实话说是给井家二少爷开的门,上头的人都不敢跟井家人对上,你还在这倔个什么劲啊!真想让人家驾着车碾你?咱们这命可不能跟人家比,死了顶多赔二两烧埋银子!”
于是,在井小爷的淫威下,二十多辆马车顺利的出了城门,飞快的驶入了黑暗中。
城门又很快的关上了,守门的小兵羡慕的看着那群骏马拉的“豪车”,风驰电掣的驶过了城门。
“这群有钱少爷日子过的就是舒坦啊!”他感叹道,大半夜的去郊外飙车,玩的真是高大上。
校尉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酸不拉几的嘀咕道:“钱多烧的慌!”
出了城门后,颜如玉彻底的绝望了,这是要带她去哪里啊?
她朝井麒呜呜的哭,一双漂亮的眼睛不停的往下掉眼泪,梨花带雨的模样很是惹人垂怜。
“那个……”井麒干笑着开口了,“这都出了京城了,你们能不能把她松绑了?绑着也不舒服是不是?”
未秋笑眯眯的看着他,吩咐六月,“把井少爷的腰带取下来吧。”
井麒的腰带原本是捆着颜如玉的腿的,六月取下来后,在井麒惊恐哀求的目光中,毫不犹豫的捆住了井麒的腿。
“你怎么能这样!”井小爷悲愤了,“我好歹帮你们过了城门!”
未秋笑道:“没你我们一样过城门!”就算没有遇到井麒,还有井昭在,井大学士要出门赏雪,守城的校尉还敢不开门?
“陈未秋,我告诉你,你这么对我,祖父祖母知道了,是绝不会认你的!我也不会认你当二姐的!你别想当回井清芷!”井麒叫道。
“你误会了吧!”未秋笑道,“我从来没想过让那两个老棺材瓤子认我,谁稀罕你们认啊?你们以为自己是谁啊?井家还是什么高贵到不可一世的血脉?”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姓爱新觉罗呢!
“你,你不稀罕,还去我们家干什么?”井麒叫道。
未秋笑了笑,拍了拍井麒白嫩的小脸蛋,“其实吧,在我眼里,你就是个还算有点利用价值的人质,你威胁我,用错方式了!”
井麒惊恐的看着未秋,眼看着离京城越来越远,他的小心肝跳的越厉害。
“你知道那个老棺材瓤子和你爹整了我相公的事吧?”未秋状似随意的问道。
井麒立刻乖乖的点头,这事他当然知道,京城里不少谈论这个的。
“所以,你作为人质期间,最好够听话。”未秋狞笑了起来,用匕首在井麒的小脸蛋上刮了几下,“我丑话跟你说前头,老娘要是当了寡妇,就直接捅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