燧都,薪火宫内,争吵在继续。
数日时间,足够风苼等燧朝高层重振旗鼓,稳住阵脚。
他们在城外疯狂的编组军队,操演大阵,给裴凤等武国谈判负责人制造心理压力。
他们更是从燧朝四边,各处封国,各大州治,拼命的抽调高手云集燧都。包括青莲观、红莲寺、白莲宫,都有隐修的长老不断赶来。
面对武国的压力,无论燧朝内部有多少利益纷争,起码这一刻,他们是一个整体。
更有风氏长老重新祭炼了乾元神钟,就在薪火宫外,乾元神钟光芒冲天,散发出恢弘的气息封锁虚空。
猪刚鬣、金睛妖尊帮着武国,拼命的想要多撕扯一些利益下来。
为此,猪刚鬣各种威胁恐吓,各种咆哮谩骂,总之将一位妖尊应有的邪恶、暴虐的嘴脸演绎得淋漓尽致。
而燧朝的这些高层,则是摆出了一副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傻的那种‘傻乎乎’的嘴脸来,愣头愣脑的横冲直撞,咬着牙,绷紧脸,和猪刚鬣等人拍桌子对吼对骂。
就在谈判期间,燧朝奉命增援而来的边军精锐,已经和老铁掌控的巨神兵军团发生了好几次冲突。
有数万燧朝将士被重伤,洗扒干净后丢在了燧都四方城门外。
而这些边军的战果,就是有万多尊巨神兵被打得稀烂,老铁将他们送回武国,让大铁回炉重炼后,这些巨神兵过了没多久,又重返了战场。
甚至这些巨神兵体内的七彩水晶脑都没被破坏,他们的记忆和战斗经验保存完好,算得上丝毫无损。
这等战果,让燧朝高层又是惊惶又是恼怒。
就连明面上已经辞官不做,但是背后还在为风苼出谋划策的夏侯无名,也感到一阵的头疼和无奈。
武国表现出的战争潜力,完全不如他们预估的那样孱弱。
夏侯无名甚至对护国三神宗派出去的那些弟子充满了怨念——你们都没弄清楚武国的真正底细,就让燧朝胡乱招惹了这样强悍的敌人……你们,真的是废物啊!
又是一夜未眠,裴凤和血狱一点点的,拿着带了风熵血指印的文书,继续重申燧朝对武国的赔偿底线。
一夜争吵,燧朝高层依旧没有松口。
风苼摆出了足够强硬的姿态——就算巫铁将风熵千刀万剐,他们也绝对不会答应裴凤狮子大开口的勒索。
夏侯无名不出,身为和夏侯无名资历相当的老臣,燧朝太傅殷不破则是拍着桌子和猪刚鬣破口对骂:“我们燧朝上下,是不怕死的……猪刚鬣,你是妖尊又如何?妖尊,我们又不是没杀过!”
猪刚鬣拍着桌子,冲着红面白发、身形魁梧的殷不破咆哮:“那,来啊,摆开兵马,大家明刀明枪的干上一场!谁怕谁啊?啊?”
金睛妖尊在一旁冷声哼道:“没有了薪火相传大阵,你们燧朝,就是一个屁!”
殷不破暴躁的跳着脚嘶吼:“那就来啊,战,就战,谁怕谁?我燧朝儿郎,绝不会向尔等妖孽屈服!”
坐在裴凤身侧,端着茶杯的黄瑯笑得很风轻云淡的说道:“哪,哪,哪,太傅大人,我们武国上下,可都是纯正的人族……你们,可不能血口喷人哪。”
黄瑯心中嘚瑟啊,嘚瑟得浑身轻飘飘的,每根汗毛都在嘚瑟的乱晃。
想当年,他只是大晋神国大泽州一位落罪发配,充边送死的罪官。可是抱上巫铁的大腿后,这也没多少年时间,他的地位水涨船高,他的家族兴旺发达。
原本当他成为武国主持日常政务的文相时,黄瑯已经以为,这就是他这辈子所能达到的人生巅峰了。
真真没想到,巫铁这条粗大腿,居然跨过了无边海域,跑到燧朝来祸害了。
能够四平八稳的坐在燧朝的皇宫,看着修为、实力,还有家族底蕴都比自己强出百倍的殷不破等人在这里憋屈的怒吼谩骂……而自己,只要稳坐钓鱼台,就能开疆拓土,开辟一片起码和如今的武国疆域相当的庞大新领地……
啧啧,人生达到了新高度啊!
青史留名啊!
荫蔽后人啊!
要不是怕失态引得他人嘲笑,黄瑯早就笑得满口大牙都能飞起来。
“尔等蛇鼠一窝……纵是人形身躯,却已是妖魔心肝!”殷不破疯狂的朝着黄瑯喷着口水:“尔等狼心狗肺,真正是妖魔之属……黄瑯小儿,若非……若非……老夫一指头戳死你这无耻小人!”
黄瑯的脸剧烈的抽了抽,然后再抽了抽。
他被骂得有点出离的生气,可是要他和殷不破正面对上,说实话,黄瑯还是心虚的。
依仗着巫铁的势,黄瑯如今也爬进了神明境的门槛,可是按照燧朝的划分标准,黄瑯也不过是一个最普通的‘地神’,以两三门大道法则入道而已。
而殷不破,那可是巅峰王神,一指头戳死黄瑯,真不是虚妄之言。
血狱暴起发难,‘嘭’的一声将面前的长案拍得粉碎,她站起身来,厉声喝道:“够了,和你们这些燧朝的无耻之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双眸喷出猩红的火焰,血狱厉声长啸:“战罢!”
裴凤也被这几日和燧朝高层的激烈谈判弄得虚火上升,她缓缓站起身来,冷眼看着风苼:“世子殿下,既然不顾你父亲的生死……那么,明日午时,燧都西门外,我武国当众凌迟之……”
“以你父亲之人头,做三牲誓师……然后,我武国和你燧朝,就分一个高下吧。”裴凤身上一道道黑色魔焰冲天而起,直接将薪火宫的屋顶烧出了一个大窟窿。
大量黑色火星从燃烧的屋顶飘落,裴凤看着目瞪口呆的风苼冷然道:“一切都是你燧朝自找的。你们侵入我武国疆域,屠戮我无辜子民,妄图征服我武国上下。”
“你们挑起战火,却又输了,就必须付出代价。”裴凤说得很干脆:“不给让我们满意的赔偿,那就战罢。”
风苼的身体在哆嗦。
他是一个为了自己的弟弟和侄儿,可以跪地向人求饶的人……他怎可能,坐视自己的父亲被人凌迟处死?
他猛地站起身来,想要说点什么。
殷不破和一直站在后面没开口的燧朝太保颜正兴,同时按住了风苼的肩膀,两人一用力,又强行将风苼按在了座位上。
面皮漆黑,发色呈银灰色,通体散发出一股幽深之气的颜...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