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犁上插了火把,映在老爷子身上,羊皮袄子外翻的白毛都在反光,怎么看怎么暖和。他虽然谦虚说家里多余的是旧袄,但一定比他身上的只能好,不能差。
果然老兵就露了笑脸,应道,“成啊,那我就代这八个兄弟,谢老英雄慷慨了。老英雄自便,我们这冻得受不了。进去喝碗热茶!”
“好了,谢兄弟们!”
林老爷子抱拳,示意胡天明赶紧赶爬犁奔去了西边。马爬犁上的火把也随即就熄灭了,城墙下立刻就重新陷入混黑一片。
那个小兵不明白,到底扯了兄弟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刘叔总把林家人往西边城墙让啊。”
“说你笨,你还真是不聪明。西边是护城河最低洼的一段,冬天水少,又冻实了,铁栅栏下完全可以钻人过去。当然只要咱们不看管就成!刚才刘叔给林家人指路呢,林家行事从来都是大大方方,你看,林老爷子立刻就给咱们送了几件羊皮袄。你这笨小子,也有福了,以后不用挨冻了。林家的东西可不像上边发的这些破玩意儿!”
小兵听得是一脸欣喜,他才调来守城不到一月,还真不知道这其中太多的门道。
但他也不傻,麻利的跑去给老兵端茶倒水了。
老兵见此,也是忍不住多提点他们几句。
“咱们守着城门,每日见到的人多了。有些吧,虽然脸上笑着,给咱们的赏银也不少,但心里其实就把咱们当奴才,当看门狗看待呢。遇到这样的,咱们只管拿好处,别手软。
不过,也有林家这样的例外。他们一家拿咱们还真是当个人看待,眼睛里从来没有鄙夷。就说上次林家大小子从家里过来,油纸包了两个肉包子,递给我的时候还热乎呢。别的不说,就冲着这份心,咱们也不能让人家冷了心肠,能给个方便的时候,一定要给个方便。这样的人家,帮他们,兴许也是帮咱们自己呢。”
几个小兵都是听的点头,纷纷奉承老兵,指望再得一些经验。
再说,林大山等人弃了爬犁,抬着林保进城,直接就去砸了回春堂的大门。
程老大夫得了消息,赶到前堂,一见林保脑后的大包,也是吓了一跳。他赶紧呼喝着药童,抓药烧热做了药枕垫在林保后下,又熬药汤给林保灌下,即便这般,他依旧心里没底,又抽出银针把林保的脑袋扎的同刺猬一般。
待得忙完这些,诊脉之后,他抹了一把脑门儿上的汗珠子,松了一口气。
“没事了,性命肯定保住了,以后还要慢慢调理。”说罢,他皱了眉头,恼道,“娇娇那丫头呢,怎么没给保哥儿简单处理一下?”
林大山几个原本见林保性命无忧,脸上还露了喜色,但一听这话又都叹了气。
“程叔,家里出事了。保哥儿和娇娇进城给您家和方家曲家送年礼,结果半路上遇到了歹人,保哥儿被打晕了,娇娇被劫走。保哥儿醒了爬到家送信,家里才知道。”
“什么!”
俗话说,急病人,慢郎中。程大夫平日走路恨不得都迈着八字步,稳当的不能再稳当。但这会儿居然差点儿跳起来,嚷道,“这是什么时候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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