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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郑皇后点头,宁德公主心中一阵欣喜。
可母女情分到底是不同了。比起往日里,她真的敬着郑皇后,把她当做嫡母,那么现在,她更多的是为了利益。
郑皇后自然也发觉了她的变化,可人都是要长大的。她就是再翅膀硬,难不成还能脱离自己的掌控不成?
所以,她丝毫都不担心,宁德公主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甚至是,她乐于见宁德公主这样的小心思,毕竟,日后她的大计,少不得宁德公主从中周旋。
这么想着,郑皇后笑着开口道:“今个儿你也见着韩庆了,和母后说说,你心中是怎么想的,可还中意?”
宁德公主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半晌的沉默之后,喃喃道:“生的倒是风度翩翩的。可女儿往日总听宫里的嬷嬷说,男人若是剑眉薄唇,总有些寡情。”
郑皇后却是哈哈一笑,只当宁德公主这话有些孩子气。
宁德公主攥着手中的帕子,又道:“可有母后在,我相信他不会让女儿难堪的。何况,我和他的婚约是父皇亲自指婚,他还敢真的生了别的心思不成?”
可话虽这么说着,她却不由又想到了那裴氏。
母后给了裴氏这体面,可昭华大长公主若是想把这裴氏指给韩庆,她如何能气得过。
郑皇后看她这样,沉声道:“宁德,比起日后的荣宠,这暂时的得失算的了什么。即便昭华大长公主真的给裴氏这体面,她还能越得过你不成?何况,你自幼在宫中长大,也该知道,这后宫纵然佳丽三千,可你见过哪一个能越得过母后去?所以,不在于韩家三少爷身边有多少人,你未必要当最受宠的那一个,因为比起受宠,日后镇北王妃的位子,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那些美人,也不过是相当于屋里的一个物件儿,一个摆设罢了。你还为了这个,和自己置气,和韩家三少爷怄气不成?”
这些体己话倒也是郑皇后真心实意说的,宁德公主不免怔了怔。
半晌,她点了点头,道:“女儿谨记母后教诲,不会让母后失望的。”
等宁德公主离开,赖嬷嬷缓声道:“娘娘,在西北设公主府的事情,这本朝可从未有过先例的。”
郑皇后拿起身侧的茶杯,轻抿一口,“本宫也不是真的要抬举她。而是有句话她说对了。这些年,镇北王府西府一直居于东府之上。本宫即便有那个耐心等到韩庆取代韩砺,可韩家若能早些为本宫所用,本宫又何乐而不为。”
赖嬷嬷却有些担心:“娘娘,这事儿您准备亲自和皇上提及,还是借太后娘娘之口?”
郑皇后也在犹豫,可她又不想让自己显得这样不中用。
是以,半晌之后,她开口道:“本宫会亲自往东暖阁去,和皇上回禀此事。韩家这个异姓王的存在,早就让皇上夜不能寐,这道恩旨,皇上不会不给的。”
说完,郑皇后又想起今个儿品茗宴的事情,她只忍不住感慨道:“你说着孩子,到底是怎么了?本宫说了多少次,让他不要有不该有的心思。可今个儿,他竟然这样糊涂。这若传到皇上耳中,可如何是好。”
赖嬷嬷宽慰她道:“娘娘,今个儿赴宴的都是知道忌讳的人,除了宁德公主,仗着您的恩宠敢闹腾的让您知道,其他人,绝对不会说的。”
说罢,她又道:“其实,娘娘您应该感到高兴才是。今个儿郡主动怒,奴婢琢磨着,郡主若不是真的中意这卢家公子,也未必会这样给太子没脸。若真的等到卢家和谢家联姻,您总算能有机会,除掉谢家了。”
赖嬷嬷的话确实是说到了郑皇后的心坎儿上,她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让她等到了。
只是,这中间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的为好。
仔细说来,这事儿也还算挺顺利的。其实,换做是她,也会选择卢家公子的。
靖南王世子爷毕竟是续娶,若没有子嗣也就罢了,可偏偏有子嗣,谢家不可能不考虑这个。
至于施家,远在辽东,这倒也没什么,只那施家公子,多少是腼腆了些,和卢家公子的落落大方,侃侃而谈相比,如何能入的了郡主的眼。
所以,郡主今个儿对卢家公子的维护,倒也不算奇怪。
“娘娘,若真如此,郡主的婚事用不了多久,也该有结果了。而镇北王,卢大人,施大人应该不日就要离京了。”
为了太子的婚事,几人入京也有些日子了,确实不可能一直呆在京城。
不过几位公子应该会留下给太后娘娘贺寿的。
郑皇后想着这桩心事总算能放下,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谢家便是再疑心这门婚事,可谁让郡主自个儿愿意呢?郡主可是谢家的掌心宠,这事儿断不会有什么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