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辩驰马赶到苏定方面前,在马上苏定方见礼道:“王将军令我来问,是否需要他与之配合。”
“不用,你让他守好本部人马,做好预备队,看我如何破敌。”
“喏!”
李辩吞咽了一口唾沫,一夹马腹,带着麾下数十骑,急急奔回本阵。
苏定方身边,苏庆节伸手握住横刀:“阿爷,让我去吧,对付这些怪物,我最在行。”
苏定方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抚须道:“听说李勣在击破平壤后,并未找到本该有的鬼卒,不意这些鬼卒竟出现在此处。
高句丽当年明明有鬼卒为何不用?为何会远赴万里,出现在吐蕃逻些城下。
这些鬼卒又如何与论钦陵联系上的。
越想,就越觉得有趣。”
“阿爷,此事待战后交给阿弥去查就是,现在别说什么有趣了,必须立刻阻挡他们,让我去吧!”
“不急,你还有别的事要做,看着就好。”
“还有什么事比这件事更急?看?普通兵卒可挡不住这些怪物!”
“我们军中,只有普通兵卒吗?”
苏定方向他看了一眼。
苏庆节脑中轰的一下,突然记起一事。
“阿爷,你是说……”
咚咚咚~
军阵鼓声一变。
唐军步卒分开。
一群身着绣衣,上绘诸天星辰,面上戴着青铜面具的人,从唐军阵后走向阵前。
“大总管。”一个中年道人,不知何时已来到苏定方身边,向他叉手道:“我将率本部星君,替我军阻截这些高句丽鬼卒,大总管可伺机用兵。”
“好。”
中年道人微微一笑,与身边一个少年人一起,移步向前。
身形只是一闪,便消失不见。
再出现时,已经出现在那些星君之中。
伸手戴上青铜面具。
手掐印决,脚踏罡步,气势森然。
“阿爷,刚才那个道人是?”
“哦,你不知道他?”苏定方咳嗽数声道:“年长的是李谚,李淳风之子,年轻的是李仙宗,李淳风之孙。”
“原来是他们俩。”
苏庆节恍然大悟。
他曾在长安听苏大为提及过,见过李淳风的家人,其中就有李谚和李仙宗。
“不知他二人修为如何。”
“放心吧,李淳风教出来的,错不了。”
苏定方微眯着浑浊的眼睛道:“若不出意外,李淳风退了,便是李谚继承太史令,之后会是李仙宗,家学渊源,非同小可。”
只是片刻功夫,场中形势已变。
高句丽鬼卒杀溃一千越骑,冲破苏定方军前锋的箭弩,带着一身羽箭,突入军中。
前军重甲步卒不敌鬼卒,被杀得阵脚大乱,纷纷溃败。
就算身着精铁重甲,在鬼卒的利爪下,依然是脆弱的。
巨大的手爪拍下,将一名唐军步卒的头颅硬生生拍进胸腔。
一双鬼爪一分,将一片大盾撕开!
后方的步卒拔出腰刀,还不及反应,便被扑上来的鬼卒一口咬断了脖颈。
后方的唐军步卒怒吼着,挺槊刺来。
无坚不摧的长槊槊尖刺中一名鬼卒的胸膛,发出“锵”的一声爆鸣。
整支槊杆都因为巨力弯曲。
然而槊尖却无法深入。
那鬼卒身形一晃,陡然爆散成一团黑雾。
再出现时,已到唐军身后,随手一挥,将唐卒拍成稀碎。
舔了舔手爪上热腾腾的血水,正要继续追击溃散的唐军,前方突然传出奇异的音节。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九字真言,为东晋道家真人葛洪,在其作《抱朴子》中所言:进山若遇山精鬼魅,只须以手结印,口念九字真言,则诸邪退散,可保平安。
随着秘阁星君们口中念动真言。
数道金光从他们手中射出,笔直照向那些鬼卒。
唐镜!
昔年李淳风与袁天罡仿制秦镜,共制成十二面小铜镜,分别拥有数种异能。
分开来,各有神异。
合起来,又有着不输于秦镜的威能。
被称为唐镜。
当年李淳风见聂苏十分喜爱,便赠予了一面唐镜给聂苏护身。
后来聂苏听从苏大为的,将唐将又转送于武则天与李治的女儿,安定思公主。
现在秘阁之中,还留有唐镜共计十一面。
此次,除了留下五面唐镜镇守长安和秘阁,李谚共带了六面唐镜到吐蕃。
六道金光,混而成阵。
齐齐罩住奔在最前的数名高句丽鬼卒。
那些力大无穷,迅如奔马的鬼卒被唐镜照中以后,居然真的停下了动作,一个个仰天怒吼着,身上冒出袅袅黑烟,仿佛被烈日灼热。
“你们这些鬼物,从先秦时起为祸大地,早就不该存在于世上。”
李谚声音庄重而威严,一手执镜,另一手伸入袖中,取出符纸三道,迎风一抖:“去~”
符纸上以朱砂绘有鲜红的六芒星形,陡然发出光芒,化作三头展翅飞翔的仙鹤,追向溃逃的高句丽鬼卒。
李仙宗在一旁一手执镜,眼中露出艳羡之光:役神使魔,是为御神之术,不知我什么时候,才有阿爷这样的式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