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的有咳喘之疾,眼下这大事,父王只与自己说,而不曾告诉六弟,别的庶出兄弟就更加别想,若是将来官家真的无子且体衰,抱入王子入宫中为皇子准备嗣位,非自己的儿子,还能是谁?
这么一想,徐子威的心突突跳起来,一种难言的兴奋之情,涌上心头。
“父王放心。”徐子威强压住兴奋的情绪,很沉稳的道:“蒲家这一次铲除明达,定能成功,福建就是我们赵王府的天下。儿子请父王示下,想微服至蒲家人马队中,当面瞧一瞧打仗的情形,这样将来有机会带兵出战,儿子也不至于受至于人。”
徐子威见赵王有些犹豫,赶紧又道:“儿子当然会多加小心,也不会亲临战阵,但是能在战场上观摩一回,也多少会有进益。”
赵王道:“这件事,我们不好牵扯进去,你带着人过去,将来传扬开来,又如何了局?”
“儿子轻装简从,只带最信的几个牙将护卫,另外和蒲家说明,我们就是离远了旁观,绝不参与其中。”
“这也罢了,我叫李先生陪着一同去。”赵王森然道:“你自己多加些小心,若是泄了底,露了事,我不会护着你。”
天家之间,最不讲的就是亲情,表面上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其实在大位面前,绝没有什么亲情可讲。
赵王府虽然现在只是寻常亲王藩邸,但将来很有可能再出一位天子,赵王的警告,可不是没有份量。
徐子威知道厉害,垂手答是,心里却不是太紧张,眼下这场战事,不过是以大欺小,以蒲家的财力和暗中潜藏的力量,对付不了徐子先才是咄咄怪事。
……
“矟五千,障刀一千五,仪刀三百,盾牌一千五,另应世子图样,试打造陌刀三十把,纹眉大刀三十,大斧三十,”杨英明坐在孔和对面,一一报帐道:“矟一把五贯,是两万五千贯,障刀千五,一把十贯,一万五千,仪刀一把十五贯,四千五,盾牌一面八贯,一万二,陌刀,纹眉刀,大斧,数量少,何家说明了是报效,不要钱。”
孔和听了,大为皱眉。
当下掩住帐本,说道:“一下子近六万贯支出,这笔大数我可当不了家,总得向世子回过了,再验看过货物,然后再说其它。”
杨英明道:“这都是世子要的紧要物事,营中操练,兵器常有损坏,时坏时补,武库里不能不存着刀矟等物。大斧,陌刀,大刀,都是世子要演练其是否比长矟更适合,所以也是十分要紧。钱的事,何揖唐说了,知道近来支出颇多,可以先付零头,六万贯钱,以后每月一万贯,分六个月付清。”
孔和冷冷一笑,说道:“何揖唐倒是大方,这一笔看来他是赚的多了。你不要急,总得按一按,再看看刀矟的样子,试一试,才能把这事定下来。我们这些人是世子的辅佐,不尽心尽力办事,凡事都要靠世子决断,那要我们做什么?”
一番话夹枪带棒,杨英明事前也知道这事不是这么容易定局,六万多贯的大买卖,虽然是为了团练支出,并不是侯府私帐,但这事也不会这么顺利达成交易,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下在孔和面前碰了一鼻子灰,此人耿介之名,名不虚传。
当下也不和孔和多说,杨英明转身就走,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先去见傅谦再说。
……
傅谦却正和徐子先在一起,还有李仪,陈佐才几人一起,众人在高时来率的一队牙将的护卫下,赶到甲字庄上。
镇上有颇多变化,有大片的流民居住区,兴修的港口和码头,还有大片的仓储区,看起来到处在动工,颇有兴旺气象。
当然还有大片的军营区,每天操练的团练军人,川流不息的商人一如既往,不同的就是江滩河边多了好几万只鸭子,还有放鸭人,成片的鸭棚和人住的窝棚都在江边,大片的鸭群在落日下的江水里游动之时,鸭掌拨动江水上的日落余晖,看起来已经成了南安一景。
至于大片的猪栏菜园鸡舍,也是明显的兴旺景像了。
人都传言,侯府世子,擅点石成金,什么事情在世子的操持下都会很快与以往不同……
但在徐子先眼前,沿途的村落却是没有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