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头,节头,都头,看到这些人,新武卒的心思就安稳了许多。
而前后左右,放眼看去都是密密麻麻的伙伴,都手持兵器,队列威武雄壮,无形之中,新卒们的胆气也是倍增。
“你们听好了。”葛大骑着高头大马,在自己的队伍前巡行,一边策骑经过,一边大声叫道:“适才骑兵营的弟兄,给俺们上了一课,叫俺们知道骑兵冲锋催阵之威。越是这般,平时训练之时,矟阵要厚,临阵不得有违军令的道理,你们越发要记牢固了。若摆开方阵,长矟拒马,刀牌掩护,弓手抛射,虽骑兵亦不得随意奔驰于步阵左右。若如君侯所授之法,四面摆开,长矟成列,弓手于四角,刀牌游走,纵铁骑兵亦破不得我阵!若自家怕了,如眼前土著这般,四散奔逃,则将后背交与他人,性命也是交托给他人了,骑兵冲击,驰射,你步行的人,如何跑得过马匹?”
眼前的血腥气,还有遍地的尸体,沽沽而流的鲜血,似乎都是在证实着葛大的说法。
这一课,能叫所有将士印象深刻。
葛大抿着嘴,其实刚刚的骑兵冲锋对他的冲击也很大,闽地之人,哪怕是豪杰之士也不可能见识到骑兵阵列。
就是在江滩之战时,徐子先亲率的百多骑兵,也是以普通的骑阵冲杀。
现在的骑阵,却是森严壮观,骑士也如墙而冲,犹如步阵般整齐,这给了葛大相当强烈的震撼。
他在思索,如果自己现在所领的步阵,遇到骑兵冲击,表现又会如何?
看来应该把君侯所说的那种四面方阵,提前纳入训练大纲之内。
君侯的打算是明年统一训练空心方阵,但以葛大现在受到的冲击来说,虽然一两年内不会和东胡人交战,可是凡事还是提早做打算
,这样才能放心。
若在战场上遇着成千上万的东胡骑兵,不做准备的话心里就太虚了。
……
步兵武卒们开始奉命打扫战场,翻捡那些土著尸身,聚集在一处,用障刀割下首级。
同时调集了好多个百户的壮丁和健妇,前来挖坑,准备掩埋尸首。
若是烧掉更好,可是一下子烧上千人,实在太过困难,还是挖坑要好的多。
第七,九,十,十一,四个百户来了千多壮丁,各百户的壮丁们看到眼前的场景,俱是被震惊了。
满地尸体,还有重伤者在呻吟挣扎,所有死者伤者俱是被用障刀割下首级,令人震惊和震撼。
妇人们更是低了头,不敢去看。
这也是徐子先治下的惯例,所有的平民百姓不能置身事外,凡有战事,事后的打扫战场,救治伤员,百姓俱得参加,只要是身体健壮,不分男妇,一律要参加此类的行动。
这就是为了震慑和教育。
军人的核心是守护,守护这一片大地和所有的族人,而族人如果不认可军人的血汗付出,军人又会如何?
失去荣誉感的军人,要么是唐末藩镇那样,将百姓当两脚羊,外战胆怯内战凶残,要么就是明清的军人,形同乞丐,毫无战力,遇战则溃,遇百姓则抄掠,完全就是一群无胆匪类。
只有相辅相成,军人守护百姓,百姓认可军人,这样最少是可以达到双赢,军心民气,俱是可用。
百姓中有一些是漳州和南安一带的移民,做过这一类的事,还算好一些。
东藩的早期移民,太平已久,完全不曾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一时间都是被震惊了。
这也很好,也是一次成功的震撼教育。
到黄昏时,所有首级被割了下来,尸体被深埋,以防污染环境,造成瘟疫。
首级则被放到山梁之上,一千一百七十一颗首级堆的很高,一层一层的码起来,鲜血淋漓,面目狰狞,不少首级还在滴血,地面上都濡湿了,强烈的血腥味吸引了大量的苍蝇在飞舞着,一群士兵在四周点燃草从,将这些讨厌的东西熏死熏走。
首级只堆成了一座小山,在火光中或明或暗,但很多人看都不敢看,远远避开,不仅是百姓,就是很多士兵也是如此。
所有的新兵都经过了震撼训练,不仅看到血淋淋的残酷战场,也经历了割首级,搬抬尸体等事,现在很多人蹲在地上或坐在地上发呆,在集结号吹响之前他们可以自由行动,但是没有人走动说笑,大半的人在割了首级后都要经历一段时间的心灵冲击,不过一般来说几天之后他们就一切如常,而且下次再割首级也就没有太多的异样了。
新兵的训练就是这么几个层次,入营,入队,内务,军律,体能,战技,然后是见识战场,割取首级,真刀实枪,到最后一步,活过一次交战,老兵就成型了。
骑队休整完毕,开始簇拥到徐子先身边,预备退回十余里外的临时停驻点。
接下来骑兵营还是要分散巡逻,打击那些还不知死活冒头的土著,不过经过这一次诱敌与反诱的大战,四周最少是方圆百里内的部族都应是损失惨重。
特别是那个深谷中的大寨,房舍被烧,粮食被烧,丁壮死了大半,估计会沦为小部族,能生存下来就很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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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有事,早起工作,提前上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