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文出兵一县之长也并不难。
赵王再不喜徐子文,好歹是亲生嫡子,倒也不曾亏待了他。
徐子威,徐子文神态各异,一个故作勇武,策马昂首而行,时不时的指点江山。一个则儒雅斯文,风流倜傥。
不过看到南安各镇的情形时,两个贵公子脸上显露出来的兴奋,高兴,愉快,欣慰之色,那也可是瞒不过任何人。
不过身为幕僚者,不仅不会为这等事犯颜直谏,相反,还得尽量的凑趣。
李谷脸皮皱了皱,对眼下的情形也是相当不满,赵王在出兵之前,踌躇满志,徐子威更是放言流贼初起,此战必胜。
不过以眼前情形来看,大军没有全局统筹,赵王号称不耐烦管细务,各种行军,扎营和后勤事务一律不理,晚上照样喝酒自娱,身边还带着一些擅长各种玩耍事情的清客,有擅长讲笑话的,也有精于象戏,围棋,或是打马吊的,也有擅画画,擅书法的,这些解闷的人跟着十来个,晚上也不扎营,就在路边的村庄找一些大户的宅邸征用居住,还有丫鬟仆妇负责洒扫和做出菜饭来,每天傍晚,将士们还在饿着肚皮时,赵王那里却酒菜香气飘香十里,丝竹管弦之声不绝。
李谷感觉不妥,对赵王略提一提,赵王便面露不悦,徐子威更是大为不满。
些许流寇,不过裹挟一些矿工流民,赵王带着五个军的禁军,空巢而来,连福州和泉州的安危都不顾了,难道还要缩手缩脚,摆出害怕紧张的架式来?
赵王更是有言解释,连续战乱,军心不振,民心低落,如果主将谨慎小心,必定令得麾下将士更加畏惧,如果赵王一切如常,甚至放纵享乐,军心
也会放松,士气则自然高涨。
这个道理,李谷不是很赞同,但也惟有接受了。
至天黑之前,果然有幕僚渡江而返,带着一群歌妓和厨子,食材过江而至。
因为四周村落,镇子被毁,赵王带着的人在官道一侧搭起大帐,埋锅造饭,天黑之后,在四周插着松明火把照亮,歌妓在帐外起舞,酒菜香气弥漫,帐中的所有人都在奉迎赵王父子,偶尔有人提起战事,也是赶紧岔开话题,只说一些讨好的吉利话来博个好彩头,到天黑之后,很多饿着肚皮的厢军将士扛着长矟四处寻找吃食的时候,处于军伍正中的赵王一行,还处于欢宴之中。
……
“还真是荒唐可笑,国家亲王又如何?”星空之下的夜色之中,照例穿着蓝布箭袍,戴着范阳笠帽的李开明轻轻摇头,和身边的刘茂七道:“可能真的是大魏气数要尽了。”
“所以我向来说,大掌盘的打算没有错。”刘茂七两眼熠熠生辉,夜色之中,象是一只潜伏在暗处的山猫,全身的筋肉都是处于紧崩的状态,其话语之中,也是隐含着明显的兴奋之意。
不远处的数里外就是军营,恐怕从赵王到普通的厢军小卒,没有一个人会想象的到,他们要去征剿的流寇首领,居然敢在数里之外,亲自窥探他们所在的军营。
“营伍散漫,后勤混乱,有人早吃饱了,还有不少将士只能嚼几口干粮,无处居住,没有帐篷,也无有吃食。”
李开明两眼继续扫视四周,笑着道:“还有鼓噪吵闹的,上官也只能劝说,无有弹压。福建厢军之弱,真是在人的想象之外。”
刘茂七瞟了身后不远处的罗振邦一眼,说道:“众人还不敢叫大掌盘来,不亲眼看一下,总是不能了然。”
李开明点点头,说道:“所以古之名将,最重视在阵前哨探。唐太宗在为皇帝之前,亲历战阵无数次,但每一战之前还是必亲自去哨探,为秦王时,多次被敌将率精骑兜剿,有几次都是险之又险的逃生。陇西李家,世代高门,其先祖就是西魏八大柱国,拜国公,至李世民时,家势已经富贵数代,门生故吏无数,且又拜封国家亲王,天子嫡子,他这样的身份为统帅,还是要亲自哨探敌情,不惜犯险,难道我一个流贼头领,还敢和秦王比高贵吗?”
李开明因为出身西北,也是姓李,所以对青年起兵,早早就扫平群雄,掩有天下的大唐太宗皇帝敬服有加,甚至动过念头,将来如果有十余州之地,俨然为诸侯时,不妨攀上李唐为祖,不过这种想法只藏在自己内心深处,连刘茂七都不曾与之商议过。
众人小声说话,又看了看对面军伍情形,一些积年的贼寇大将都面露冷笑。
对面的福州过来的军伍,实在谈不上有什么威胁,惟一有军伍模样的,便是在闽江一侧扎营的禁军。
他们饷械充足,沿江补给,营垒扎的也是中规中矩。
只是扎营之后,有相当多的禁军将士随意出营,门禁形同虚设,到天黑之后,一群群的禁军大将在武官们的簇拥下往赵王处去饮酒为乐,将领如此,自然是军纪废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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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家里有些要紧事要处理,更新不太正常,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