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饱嗝还又喝了一碗消食汤。
小丫鬟进进出出的收拾了残局,只留了半壶荔枝酿同两只白玉盏。
李君澈有一杯没一杯的自斟自饮,见着卫静姝那连动弹都懒的样子,就笑:“倒不晓得你原来这般能吃,日后若是成亲了,只怕是得多挣点才能供得起。”
“你管得也未免太宽了罢。”卫静姝眼儿一瞪,复又捻起团扇猛扇几下。
“我吃多吃少也没叫你养,你咸吃萝卜淡操心个什么劲。”她倒是没注意李君澈这话里有话,只当他嘲笑自个,不由得也没了好脸色。
李君澈笑而不语,对她勾勾手:“过来,我有东西要给你。”
卫静姝气着呢,看都懒得看他:“有什么东西送过来就是了。”
李君澈低低笑起来,晓得她这性子得顺着毛撸,倒也不气恼,从怀里摸出个锦盒来,还真个送到她跟前。
卫静姝盯着那锦盒瞧得一息,复又不明所以的抬头看李君澈。
“打开瞧瞧,喜不喜欢。”
李君澈坐到她身边,眉眼都是笑。
他洗去了白日的乔装,肤色依旧白皙,下巴光洁,笑起时凤眸微弯,美轮美奂。
当真人畜无害,叫人招架不住。
卫静姝不经意的瞧得移不开眼,过得半响这才轻咳一声,搁了团扇,接了锦盒打开来。
锦盒里头搁着一对耳坠,细长的银丝下头挂着指甲盖般大的珠子,瞧着似珍珠却又更加似石头,但胜在光泽极好。
卫静姝一眼便喜欢上,当真只觉好看得紧。
“是夜明珠的吗?”她面上露了欣喜之色,将耳坠拿出来细细瞧一番,越发欢喜。
当初在石渔村,她舍了一对珍珠耳坠换了刘阿婆那间屋子,后头李君澈说过,要送她一对夜明珠的。
没想到,他还记得。
李君澈见她喜欢,倒也跟着笑,点一点头:“是夜明珠的。”
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在他们这等人家,算不得难得之物,反倒这等指甲盖般大的却极为难得。
李君澈这对耳坠可谓是十足十的心意。
卫静姝不知这其中心思,笑眯眯的谢得一回,语无伦次道:“我还当你不记得了呢,原来铁公鸡也有拔毛的时候……”
跟着又将耳坠放到耳边比了比,有些可惜没得镜子。
“我帮你带上罢。”李君澈依旧顶着铁公鸡的名头也不恼,只摊开手掌在她跟前。
虽然同姑娘家簪花,簪发饰的事儿他也干过不少,可戴耳坠倒是第一回。
卫静姝有了这对耳坠子,心情好的不好得了,随手就将耳坠放置他掌心,跟着又将自个耳朵上的卸下来。
“你可小心点,戳破了我的耳朵不要紧,可别损了这耳坠子。”
李君澈被她逗得哭笑不得,不过一个耳坠,倒比她的耳朵还要来得金贵。
可既是这般,他心里又觉得高兴,这番心思也算没白花。
卫静姝的耳垂生得很好看,不厚不薄,耳洞穿得细致,耳郭上还有些许茸毛,瞧着甚是可爱。
李君澈探过头去,指尖捏着她的耳垂有些发热,一时间心跳也有些絮乱。
一抬眸就能见到那羽睫扇动,轻轻的,扇进他的心里。
他低下头,认真的给卫静姝带上耳坠,唇边带着笑意问她:“沅沅,你有意中人吗?”
只话儿才开头,便叫别的声儿盖了过去,尖锐的声响划破天际,卫静姝没听清李君澈的话,只侧眸瞧见一道绚丽的烟花绽放在夜空中,虽是昙花一现,却也惊艳了时光。
“天哪,居然有人放烟花。”卫静姝好些年没瞧过烟花了,一时有些激动,猛的站起身来,趴到窗柩上,盯着夜空中的那抹绚丽。
又一个烟花冲上夜空中,她忙双手合十,闭着眸子,自言自语的念叨两句,末了这才又睁开眼儿,瞧着那满天的烟火傻笑,夜明珠的坠子在她耳边晃荡。
李君澈行至她身边,笑问:“对着烟火也能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