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兔儿似得,哪儿还有那日所见的嚣张气焰。
卫静婉又拉了拉卫静姝的衣袖,她倒是相信拓跋康的话,毕竟似谢元安那样一个榆木之人,想来也不敢结交甚个凶神恶煞之人。
卫静姝没做声,仔细听得外头跟车婆子说话的声儿,想了想撩了帘子小声问一句:“发生了甚个事儿?”
跟车的婆子同那一身短打粗衣麻布的男子不耐烦的说了一句甚个,款冬便压低声儿道:“说是有个小贼跑到这儿不见了人影,问咱们可有无瞧见。”
卫静姝点一点头,将目光落到那前来打听的男子身上,眼眸一转,便问:“这人的声儿听着好似有些云州口音。”
……
拓跋康觉得卫静姝这人性子着实奇怪得很。
前一刻还一副见死不救的模样,后一刻便又转变的主意。
虽是觉得卫静姝奇怪,可他到底未彻底见过人心的险恶,卫静姝说救他,他便信了。
被卫静姝藏在马车上,避开那些寻他的人,一路平安又顺利的一道往归元寺去,他也未存怀疑。
只当卫静姝这人性子不好,可心肠还是不坏的。
而卫静姝是怕拓跋康真同李君澈身上的毒有甚个牵连,这才不敢随意放他离开,只道:“我本不信你说所之言,就是救你也是因着谢家表哥,你如今便更加不能同我惹麻烦。”
“我已经让人去给谢家表哥递了信,一会小丫鬟会掩护你离开到安全的地儿,你最好是乖乖听话在那儿安心等着。”
又不客气道:“至于那些人为何追杀你,你最好是同谢家表哥交待清楚,免得我们都叫你连累。”
拓跋康第一回跟着他老子出远门到中原来,哪儿就经历过这样的事儿,早吓得三魂不见七魄,连连点头:“卫家表妹说得对,我会好好听话,不给你们惹麻烦的。”
马车停在归元寺山下,卫静姝同卫静婉一前一后的下了马车,随余氏一道叫丫鬟婆子们簇拥着改步行上山。
一行人走远了,款冬这才拿了个包袱悄悄的上了马车,将东西往拓跋康跟前一扔:“换上。”
眼睛也一瞬不瞬的盯着,不敢挪开半分。
她真是觉得自个胆儿肥得很,连卫静姝在马车里头藏男人,她都敢上前来兜着。
拓跋康将那一身七七八八的女裙拿在手里抖了抖,看得款冬一眼又不敢发脾气,只得顾着小命要紧,将衣裙别扭的穿在身上。
款冬略微替他收拾一回,便领着大摇大摆的上了归元寺,寻了间破旧的柴房安置着。
拓跋康也不嫌弃,还当卫静姝当真心好,简直如救世主一般,感激不尽,
前些日子才下了雨,归元寺这间柴房又破又潮湿,拓跋康穿着不甚合身的衣裳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时不时的就探头看一回,盼着谢元安早些来接他离开这儿。
款冬坐在一捆柴禾上头,见他如此坐立不安,嗤笑一声:“我还在这儿,你有什么好怕的。”
拓跋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问道:“不知道谢元安什么时候来。”
“哪那么快,这儿是归元寺,离永安侯府好些路程,派人去,同过来都要时辰。”款冬坐直身子,又笑问他:“你莫不是骗了哪家的姑娘,惹了人家的恼才要取你狗命吧。”
“没有没有。”到底是少年人,叫款冬这么一说,面上越发涨得通红。
拓跋康连自个都未发觉,他这模样完全没得了往日的嚣张气势,反倒犹如小奶狗一般。
款冬大他些许,便也当弟弟似的,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不论有用没用的都说上几句。
拓跋康侯得大半个时辰,没听见动静也将心里的害怕压了大半下去,同款冬叙着话时间倒也过得快,到的午时了都还未有发觉。
春日的太阳当空照着,从破旧的窗柩折射进来,倒也带了几分温暖。
外头传来一阵又轻又稳的脚步声,拓跋康还未反应过来,款冬倒是蹭的一下便站起身,几步上前从那门缝往外瞧得一回,待瞧清来人,面上这才露出几分轻松之色。
破门板儿吱呀一声打开来,猛烈太阳一下子将柴房照亮,拓跋康捂着不甚适应的眼儿,正要说话,便听得一女子咯咯笑出声来。
“小东西,你居然这般调皮,跑到这儿来了,可叫姐姐我一通好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