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余下的便都是慎王赵德礼的势力。
雍靖十州也不太平,赵德礼将周王,齐王,廖王收拾干净后,连气都还未匀过来,便又将主意打到了雍靖王身上。
一连个把月都是雍靖王逆反朝廷的谣言,可偏生又没得证据,连世子府也动不得。
王映芝也觉察出府里头紧张的气氛来,越发小心翼翼不敢闹事。
李君澈歇了几个月,又开始忙起来,日日天未亮便起身,三更半夜才歇下,比之先头又憔悴不少。
卫静姝把强忍着那怀了身孕的那份矫情都收起来,也跟着天天提心吊胆的。
她记得没错的话,前世这个时候,朝中局势还未彻底乱起来,李君澈也一直在云州修养身体,到得明岁才同她一道来京都。
可如今朝廷同雍靖王府的关系越发紧张,可谓是一触即发的局面,由不得她不担惊受怕的。
十月深秋之时,李君淳突然从云州来了京都,一进京便被赵德礼的人扣住。
李君澈在外头同赵德礼整整周旋两日,这才将人带回世子府。
担心了两日的卫静姝得了信,顶着寒风侯在二门,一见这两人,眉心便直跳。
李君澈去了两日,胡子拉渣的,满身疲惫,一瞧便知这两日极不好过,也就瞧见卫静姝时,眸中才星光点点。
李君淳便更不用说了,被赵德礼的人一扣,立时便送去了关押恶犯的大理寺。
他在大理寺的地牢里过了两日非人的日子,周身衣衫破烂污糟不说,还带着不少伤,可胜在精神状态还不错,瞧见卫静姝隆起的腹部,还跟着一笑道声恭喜。
卫静姝瞧他满身血迹,只觉胃里一阵翻腾,劈头盖脸的骂道:“你在云州待得好好,无缘无故来京都做甚个,闹出这么大的事儿来,平白连累世子爷跟着受累。”
她才不关心李君淳的死活,不过是忧心李君澈,心疼自个夫君了。
可李君淳也不往那头想,还当是关心自个,呵呵一笑也不解释,抱一抱拳,先行去雁归居梳洗一番。
深秋的冷风刮得人骨头都跟着发寒,李君澈伸手揽了卫静姝入怀,轻叹一声:“叫你担心了。”
卫静姝忍不住眼眸一红,可到底甚个都没说,只伸手揽了他的腰身,一道回宝山居。
沐浴的热水,同换洗衣裳早早就准备好了,就连容易刻化的饭食也都叫厨下准备着了。
卫静姝亲自挽了衣袖要伺候李君澈沐浴,她大着肚子本来就不甚方便,可她脾气大,李君澈也拗不过她,自由得他去。
他这两日的确废了不少心思,才将李君淳从赵德礼手里抢回一条命来。
这会子坐在浴桶里,热气腾腾的,倒把满身疲惫都散了出来。
闭着眼儿趴在桶沿,就听得卫静姝一边同他擦背,一边咬牙切齿骂道:“李君淳这个杀千刀的,好事不干,尽会折腾人。”
“朝廷同王府的局势本就乱作一团了,偏生他还这个时候进京给你添乱,这么多年的好日子过得太舒坦了,丁点也不晓得为你着想,当真是可气得很。”
李君澈听她喋喋不休的骂着,便觉得好笑,盘旋在心里头的那股子晦气也暂时压制下去,他翻了个身,面对卫静姝,笑道:“是为夫特意传信过去,让他进京的。”
卫静姝一顿,清灵的杏眸转了转,半响“哦”得一声,随即又道:“他也太不小心了,若是仔细着些,哪儿就能叫赵德礼给抓了,就是因为他的粗心大意,才害你跟着操心。”
反正无论如何都是李君淳的不对,都是李君澈在受累。
她这护短的心思,也没谁了。
李君澈沐浴干净,自个穿好衣裳,裹了棉布巾子揉着湿发从浴房出来,卫静姝靠在暖炕上了,正摆着方才送来的吃食,随口问他:“你叫李君淳进京是有甚个要紧的事吗?”
李君澈手上动作一顿,眸中神色也有几分黯淡,他坐到卫静姝身边,情不自禁的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轻轻一叹:“没什么,就是有点太累了,让他过来帮忙。”
一想起李君澈这些日子的劳累,卫静姝也是恨得牙痒痒,箍了他的腰上,眸中杀意:“干脆杀了赵德礼,这个搅事精,整天的不干好事。”
李君澈方才还心中郁结,却叫卫静姝一语便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要是杀了赵德礼就能成事的话,他早就动手了,哪里还留他活到如今。
不过是还差点火候罢了。
他揪了揪卫静姝的小脸,在她面上“吧唧”香上一口,笑道:“这些时日忽略了沅沅,趁往后几日松快,为夫便多陪陪你。”
随即神色落寞的垂下眼帘,小声呢喃:“过几日,便不知还有无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