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本就是娇媚的人儿,不过数月便在大理寺被磨得不成人样。
如今她夫君被正式收监,而自个却同子女们流放到西北,偏生卫静婉那个丫头,就是在大理寺也叫谢元安给救了出来,她心中如何能平。
卫静婂人虽小,可也比杨氏拎得清,忙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杨氏别说了。
偏杨氏心里不舒坦,丁点不收敛,反手便给了卫静婂一耳光,怒道:“反了你,你自个没本事,勾不住男人的心,嫁不出去还委屈了不成。”
又嘴贱道:“不过,有些人嫁出去了也未必就过得好,你瞧瞧,你三姐姐那肚子都平了,孩子去哪儿了?你四姐姐的夫君不是重情重义吗,此时也没见着人影。”
顿了顿又道:“哦,还有那个公主三嫂嫂,呵呵,咱们卫家出了事,可就一回都没见过了。”
卫静姝同卫静婉手拉着手,强忍着怒火,不想将时间浪费在杨氏这样的人身上。
可余氏却是忍不住,那满腔见着女儿的情思全叫杨氏几句话给散得干净,剩下的便只得怒火,几步上前,抬手便往杨氏面上打去。
杨氏在大理寺狱中没受过刑,此番叫余氏打上了,惊叫一声,捂着脸儿跟个泼妇似得,骂得一句:“贱人,你打我。”跟着便要打回去。
二房人站在远远的,既不上前劝架,也不上前惹是非,卫静婂同大少夫人白氏死死拉着杨氏,生怕她闹出大事来。
余氏不怕杨氏,指着她鼻子大骂:“打的就是你,白白长这么大的年纪,却没长脑子,这节骨眼上连个孩子都比不上,尽知道挑事儿。”
“卫家为什么落到如今的地步你难道不清楚?关起门来数钱的时候怎的就没想到会有这么一日?”
“我大女儿同外孙女拿命换这一家子的性命,你有什么不满足的,有什么脸面可说的?”
“我两个小女儿同儿媳妇是没大女儿那般伟大,可你在那大理寺能吃饱,能睡暖,沾的是谁的光?”
“连累我们一家老小骨肉分离,是谁给你脸面来说道的?”
“往日里耀武扬威也就罢了,可这都什么时候了,打你怎么了,我还想杀了你。”
余氏素来是个温和的人,嫁进卫家二十来年,往日里只要能过得去,也都睁只眼闭只眼懒得计较,可今儿她是真被气坏了。
卫家为什么能保住性命?当真以为是旌德帝慈悲心肠吗?那是卫静妍同德音用命换来的。
哪个女人没生过孩子,卫静姝的孩子没了,她心里难道不难过吗?可杨氏这贱人,偏生就要撕人伤疤。
谢元安有情有义,这等时候都愿意娶卫静婉,就算此时不见人又怎的了?
赵喻娇怀着卫家的骨血,卫家出了事,她不自保,难不成还陪着他们这些人送死不成?
人心都是肉长的,自己的孩子自己疼,可杨氏这说的是人话吗?
余氏一字一句,直戳人心,他们三房被谁所累?又是谁救了整个卫家?
没人敢辩驳半句,也就杨氏气得青筋暴起。
杨氏也是被逼疯了,从前过的什么日子,如今过的什么日子,往后面临的又是什么日子,她没法接受从云端跌入泥泞地的落差,她也恨不得干脆死了算了,只不过没得勇气罢了。
卫仁也是对这位不知轻重的大嫂无甚好感,半瞌着眼皮一个字不说。
卫静姝同卫静婉瞧见余氏这泼辣的样子,心里头那股子难过倒散得七七八八的,拉着余氏走到一旁,好声好气的劝道:“大伯娘不过是妒忌爹娘有这般好的儿女罢了,娘别生气了。”
余氏拉着卫静姝的手,很是深呼吸几口这才将满腔的怒火压下去:“这等人哪儿值得我生气。”
又同卫静姝道:“孩子的事儿娘知道了,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你还年轻,跟李君澈那兔崽子好生的,日后还能生一窝。”
卫静姝不难过,反而叫余氏逗笑了:“感情娘还真当我是兔子不成。”
余氏也没得空闲同她扯这些,又同卫静婉道:“元安那孩子是个好的,你性子软,日后若是遇到为难的时候,便去寻静姝。”
将两个女儿抱在怀里,余氏终是忍不住红了眼:“爹娘日后不在身边,你们自个要坚强,要相互扶持,甚个事儿都要将眼光放远了,莫要为了一时而叫自个悔恨。”
她语带咽哽,闹得卫静姝同卫静婉两个也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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