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静姝早不是那等不经世事,动不动就红了脸的小姑娘了,咯咯一笑,叠着脚磨了磨:“你自个说青天白日的,有伤风化呢……”
李君澈就晓得这小丫头要搬石头砸他的脚,伸手点了点,又将屋里头的灯灭了。
卫静姝叫他留了榻角的那盏琉璃灯:“还灭甚个灯,成亲这许久了,你哪一处我没瞧过的,这会倒跟个新进门的小媳妇似得了。”
李君澈自个膈应背上那道伤,不愿意叫卫静姝瞧见,自是不听她揶揄,还是将灯灭了去。
一时间屋里头黑漆漆的,只余得外头的月光打进来有些许光亮。
李君澈往榻上一钻,就叫卫静姝钳住了,他越是在意后背那片伤,她便非要摸一摸才舒服。
先头李君澈还将身子崩得紧紧的,不叫她碰,可卫静姝跟个火苗似得,过得会子他才适应下来,万分无奈的道:“你这小东西。”
卫静姝香汗淋漓,咬着他的耳朵,低低笑起来,声儿带着些许暗哑,撩动他心猿:“我好想你……”
屋里头依旧点的安神香,却半点没叫这小夫妻二人安下神来。
久别的重逢带着各种各样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越发难舍难分,只恨不得能将彼此融入骨血中,日日日日与之相伴。
院中蝉鸣声声,屋内热气腾腾,细细的啐语之声时隐时现,夹杂着粗重的呼吸,越发叫人面红耳赤。
虽是劳累一夜,可第二日一个精神抖擞,一个娇艳妩媚,小丫鬟们一进门瞧见卫静姝垂腰就抿着唇笑。
按着行程今日从京中来接人的兵士就该到了。
李君澈原就同他们一道出的京,自是晓得封后的圣旨也是一道来的。
一大早便吩咐下去,做好迎圣旨的打算。
李建同称帝,甄氏便是皇后,这会子先传圣旨,待进了宫便要举行封后大典,受皇后宝册金印。
往后爹娘便成了父皇母后,李君澈兄妹三人便是皇子公主。
这些个事儿是迟早的,李君澈上一世没能如愿,这一世倒是得偿所愿,只不过他也未见喜色。
圣旨一到,众人对甄氏的称呼也从王妃成了皇后娘娘。
因着要赶封后大典,当日便将要带的东西都装车,第二日一早便从云州出发。
先马车后舟船,众人轻装上路先行,东西便跟在后头。
此一行许锦容,许锦心,王映芝,李君澜,王扶柳都在列,赵喻娇也抱着卫筠随了一道。
余氏同卫仁便留在了云州,如今天下将定,四处还有占地为王之辈,想要统一山河,少不得还要好几年的仗要打。
不管是文仗武仗都少不得,卫家本就有污名在身,这时候自也不必想念着李君澈的情分,还能同以往一样封侯承爵。
卫长益老了,卫仁也不爱钻营,爱钻营的也都生死未知。
后头的晚辈想要谋仕途的却又不会打仗,只能等天下定下来后,再走科举之路。
此时正值盛夏,舟船行水路也不觉凉意,夜里倒还好,白日里日头一出来,便热得人心头焦躁。
许锦容身子不好,一上船便又病下,船上日日散着药味,许锦心倒是同她姐妹情深,衣不解带的日日伺候着。
王映芝有些怵李君澈,再不敢往跟前凑,只同李君澜进进出出,瞧见许锦心这般倒还赞得一句。
“她到是情深。”
她不了解许锦心的为人,卫静姝却是清楚得很,偶尔听得一句不过讽刺一笑。
许锦心这会子伺候得尽心尽力也不过是做给别个看的,有着许锦容这个正头娘子挡着,她永远都是妾,她生的儿子也不过庶子。
往后这储君之位是谁的尚且未可只,可兄弟两个必然都要先封王的,以后安哥儿能记到许锦容的名下倒也算嫡出,可若是不记过去,那事事都要低人一头。
依着许锦心的心计,如何甘愿,这会瞧着伺候周到,心里头指不定时时刻刻咒着许锦容早点死透呢。
舟船之上无甚消遣的,李君澈倒是正好同小双喜处一处父女感情。
他对自个的孩子是真心喜欢的,又极是有耐心,小双喜吃饱睡足贪玩时,便将她抱在怀里逗着玩。
小人儿才几个月却好似认得人了一般,每每睁眼瞧见李君澈在身侧便踢着腿咯咯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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