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那股子冻得发麻的凉意散了去,卫静姝只觉周身都火热的厉害,红着面颊却止不住笑。
原来她被李君澈连累着一路逃亡的时候,因着娇气双脚走出水泡来,他也是这般丁点不顾忌的替她上药。
卫静姝坐在炕沿,手肘撑在炕桌上,笑眯眯的便问他:“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这话她原来问过,李君澈也认认真真的答了她,可这会子想起来了还是想问一问。
李君澈手上不停,头也没抬便笑:“许是上辈子便对你存了歪心思……”
真要说起来,他自个也不晓得,好似是在云州第一回见着她,又好似不是。
卫静姝笑眯了眼,也不论她这话真假有几分,只自顾自的偷着乐。
用布巾子拭去脚上的水渍,卫静姝总算觉得舒坦了。
款冬送来了姜汤,她盘腿坐着捧着碗小口小口喝,还逼着李君澈同她一道受罪。
姜汤辛辣,一碗喝尽鼻尖已渗出细汗来。
卫静姝拿帕子抹了一回,挨在李君澈的肩头叹道:“这么冷的天,有个温泉池子便好了。”
李君澈揽着她的肩头,顺了顺那泼墨般的青丝,温润的笑道:“云州的别院倒是有一处温泉眼。”
京都的离宫自也有温泉眼的,可说起云州,便跟画的大饼似得,卫静姝眼眸一瞌,也没再提起。
成兴帝才登基,各处的乱也还未平定,他如今又是壮年,自不会这般快就让藩王就藩。
而且,李君澈也就两兄弟,如今都封了亲王,可将来的储君还得在他们兄弟二人之间挑一个出来。
卫静姝有私心,自是不愿意叫李君澈去操心这天下,可他为了这江山付出了那许多都叫人瞧在眼里,若是将皇位拱手相让,怕也未必甘心。
只这些个事儿放在心里想一想,她也没在李君澈跟前说。
李君澈见她神色不虞,也不多说,叫人收拾一回,便又抱着卫静姝往内室里头去。
锦被熏得香喷喷的,汤婆子也早准备好了,卫静姝褪了衣裳往被窝里头一钻,许是夜深了,也许冻得一回,不多时便睡着了。
李君澈洗漱出来,她已睡得面颊红扑扑的,往她身边躺了,却又一时半会睡不着,将人抱在怀里立时便有些意动。
自打他受了伤,身子便不如以往,可男子的雄风却是不倒。
今儿夜里生的那一出,他本就心里头不高兴,这会子便更想要她。
卫静姝叫他撩得出了薄汗,半梦半醒的,哼哼唧唧几回,便伸手将他亵裤给祛了。
两人胡乱的折腾一番,李君澈心头舒畅了,这才搂着她睡去。
第二日天才将亮,卫静姝便发起低热来了。
一大早的便着太医来瞧得一回,不过是着了风寒开了药下去也没甚个。
卫静姝往日也没见怎么矫情,可病起来人就脆弱许多,晓得李君澈要去当值,也不拦他,只抽抽搭搭的跟受了欺负的小媳妇似得。
李君澈实叫她看得不忍,马上要过年了,这节骨眼上又有许多事要做,他也不好因着色令昏庸误了正事,到时候反叫成兴帝同甄皇后对卫静姝不喜。
只得耐着性子哄了好半天,又允诺夜里回来陪她用膳,这才叫她开怀。
出了景丽宫,人还未走远,跟在他身边的五经便笑:“王爷对王妃真好。”
可不是一般的好,简直跟养闺女似得。
李君澈斜睨五经一眼,虽是甚个都未说,可眼角眉梢都是隐不住的笑意。
李君澈当值去了,卫静姝用了点早膳,又喝了药下去,裹在被窝里头睡得一觉醒来,精神头便已经好多了。
不必她吩咐,款冬便已经将昨儿夜里景丽宫的事儿打听清楚了。
“王爷昨儿回的时候正巧撞到了银铃姑娘,还往揽悦阁指点了银铃姑娘的大字,当时门窗都大开着。银铃姑娘身边的宫人倒是往御花园去过一趟,但不知为何叫人给拦了……”
景丽宫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卫静姝是主子,这些个事儿既未藏着也为掖着,自是一打听便打听得着。
银铃那儿倒是坦坦荡荡的。
可昨儿来传话的太监却死活都寻不着人。
卫静姝抱着锦被坐着,闻言点一点头也未说甚个,只道:“静观其变。”
卫静姝病得几日,还未好全,宫里头便起了风头,说李君淳要扶正许锦心,已经往甄皇后那儿递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