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的落地灯大亮,卧室氤氲在朦胧的暖黄色灯光下,电视开着,不过靠坐在床头的小女人却正低头,专注着手里的折纸。
陆翊臣站在门口,视线落在她微垂的秀美颈项上。
郁安夏已经洗过澡,换了一身青绿色碎花的小清新棉质睡衣,长发用一根皮筋松垮扎在脑后,露出好看的侧脸线条,也显得脖颈更加白皙修长。
许是察觉到过于专注的目光,郁安夏抬头看过来,旋即冲他浅浅一笑:“回来了?”
陆翊臣嗯了声,举步的同时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搭在脚凳上。
“在折什么呢?”陆翊臣坐到床边,单手撑着床沿。
“千纸鹤。”郁安夏说话的时候,手上动作没停,“今天刚好给悦悦带了折纸,手痒就拿了两张过来折。”
陆翊臣的目光落在床边柜上,放着已经折好的另一只千纸鹤。
“以前我们念书的时候很流行折这个,人家都说女生给男生送千纸鹤代表着爱情,一只是我爱你,两只就是两两相依。”
陆翊臣拿起她折好的那只在手里端详片刻,给了句评语:“折得还不错。”
“那当然,我以前折过很多的。”
“以前也折千纸鹤送给别的男生告白?”
“……”郁安夏手上动作停住,一双明亮如淬了星光的眸子定定注视他片刻,忽然莞尔笑了起来,“你很在乎这个呀?”
不等他回答,她又主动解释:“其实没有,以前我同桌想跟班上的班草告白,私下里偷偷地折,说要在他生日之前折够九百九十九只,不过她四肢不发达,动作慢,又不敢明目张胆地一天到晚都折,只能发动我们一起帮她,我那会儿上课时还因为这事被老师逮到了罚站整整一节课,事后同桌挺不好意思的,请我吃了一顿肯德基。”
陆翊臣嘴角渐渐扬起:“罚站一节课又被老师批评换来一顿肯德基怎么听在你嘴里还觉得挺得意的?”
郁安夏听出他话里的调侃,娇媚横他一眼:“你以为都是你?样样都是出类拔萃的?这是初中时候的事了,我那时成绩不好,偏偏又摊上特别凶的老师,有时候考试考得不好班上一节课要罚站一大群人,就跟家常便饭没区别了。”
“那后来呢?你同桌告白有没有成功?”
郁安夏没想到陆翊臣也有八卦的时候,一边继续折完剩下的一点一边说:“没有,班草当时喜欢的是我们班上的班长,成绩最好的一个女生,给我同桌伤心得狠狠哭了一场,然后把她和我们熬了小半个月折的千纸鹤全送给班上其他同学了,就是不送那个班草。”
陆翊臣道:“我还以为你会说班草喜欢你。”
“念书的时候也不是长得好才会受欢迎,大部分都是成绩特别好的才众星拱月。”郁安夏头也没抬。
不过,当时班上确实也有别的男生给她写过情书。
郁安夏想到这里,看他一眼,反客为主:“你呢?你念书时候有没有女孩子给你送过东西?”
陆翊臣不回答,郁安夏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有,上次在体育馆见过他打篮球时候的风姿,联想起自己上学时篮球场上那些被欢呼声拥簇着肆意奔跑的身影,她觉得陆翊臣的风头只会更盛。
毕竟,长得帅,成绩好,家世又出众。他念书那会儿,就是小说里的完美学长。
郁安夏的语气不自觉泛起酸:“我要是早出生几年就好了,肯定天天给你写情书折千纸鹤跟你告白。”
这话听起来让人莫名舒适,陆翊臣勾起嘴角,笑容潋滟。
须臾,抬手抚上她的脸颊,温热的掌心磨蹭着脸上细嫩的肌肤上,略有些不适,耳里听到的声音却让人如沐春风:“现在写现在送也不晚,反正都是你的怎么跑都跑不掉。”
话说完,郁安夏又折好一只,摊开在白嫩的手掌心里,冲他柔柔笑着:“送给你的。咱们俩一人一只,两两相依。”
和陆翊臣在一起后,比起那些贵重的礼品,她反而更加喜欢这些生活里偶尔的小情趣。
有时候,做一顿晚饭、送一枝花甚至这些简单到粗糙的折纸也比奢侈品更让人心动。
“谢谢陆太太。”陆翊臣的脸颊贴过来,说话时,性感的热气喷落,烫得郁安夏耳廓通红。
次日中午吃过午饭,郁安夏和陆翊臣乘上前往杭柳镇的飞机,杭柳镇本地没有机场,航班降落在上一级管辖市,机场外面,李海早已安排好汽车来接。
“陆总,所有的手续都已经办妥,该打点的也都打点了。”
杭柳镇本地有拦车的风俗,无论红白事,而且近几年似乎有不成文的规定,专门宰外来客。
罗有为是本地人,一早就跟李海说过,让他跟当地的有关部门做过报备,也把该准备的名烟小红包都准备妥当了。
到达杭柳镇之后,陆翊臣和郁安夏并没有住在罗家,而是选了当地条件最好的一家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