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让他坦承的给你说一遍事实最好不过。”
妇女笑了笑,“寒愈虽然性子古板沉闷,但是碰上你的事,他不可能还是那个样子,一定比谁都急!”
晚上。
夜千宠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她只知道,自己至少目前没办法跟寒愈坐着谈这件事。
她是真的怕,怕听到事实。
一整晚,她几乎没有睡,辗转纠结,竟然也只得出一个办法。
那就逃避吧。
连宋仁君都默认的事实,就算寒愈有其他说辞,她也做不到若无其事的继续跟他的关系,泉下的人该怎么看她?
如果寒愈有不一样的辩解,那就等他能给她说清楚再谈吧。
也是有了这样的决心,夜千宠才发现,以前闹矛盾也一时气急跟他提过分开,但那都不严重,相反这一次真正想离开他的时候,她嘴上反而害怕说那些话了。
*
寒愈下了飞机到水云宫的时候,她已经起床了。
本就一晚上几乎没睡,可早上还是睡不着,她起来去湖上桥头坐了会儿,觉得冷了才折回来。
她跟寒愈,就在那个小斜坡下方碰到了一起。
准确的说,她准备慢步走上斜坡回家时,看到了从那边走过来的男人。
还隔着一段时间就能看到他目光紧紧落在她脸上,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
夜千宠明明已经看到他了,但又下意识的移开了视线,甚至想先一步回到水云宫。
寒愈看着她的动作,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他在她走了不到一半的斜坡上追上她,迫使她停下来转过身看着他。
斜坡角度也并不是很严重,即便他站在路的下方,依旧要垂下视线去看她的脸,目光几乎是在她没有表情的脸上看了一遍又一遍。
薄唇却抿着,无从问起。
倒是她反而扯出一些笑意,“你怎么这么早过来了?”
只可惜,她想表现得意外一点,实在是表现不出来,气氛反而显得很怪。
寒愈就那么一言不发的盯着她,然后才把她拥进怀里。
既然她不闹,他就当做看不见,什么也不问。
“你不喜欢我太忙,就在这儿陪你过完年。”他低低的道:“行么?”
她没说话。
不会告诉他,这两天她就会回去的,元旦也不可能在这儿过了。
为了不影响气氛,早餐、午饭和其他时间,夜千宠都没怎么表现出自己心里那种沉重感,反而陪着庶奶奶说了不少话。
寒宴忍不住鄙夷的看她,“敢情你昨天情绪不对劲儿,是因为我小叔不在这儿?”
很明显,小叔一过来,她整个人情绪都变了。
其实夜千宠也演得累,就为了不想让寒愈觉察她的想法。
她知道最不能跟他提的就是分开,否则绝不会让她走的,可是她无论待在南都还是云南,都觉得喘不过气。
一个极有可能射杀了她亲生父亲的人面前,她又怎么能若无其事?
偏偏,她也做不到一瞬间和他撕破脸,化身仇敌。
她只能选择暂时远离,否则肯定会忍不住查下去,到时候他们之间的气氛只会更尖锐、更糟糕。
她把表面情绪做得再天衣无缝,亲密的人还是能敏感察觉的。
就算刚抵达时她想避开自己的事寒愈能忽略,第二天傍晚吃过饭她就没了影,又一个人出去溜达,寒愈也该知道她不正常了。
寒愈在湖底那个栈道找到她的时候,她正面壁安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他的脚步由远及近才转头看过去。
第一反应,又是想拾步避开他。
男人脸色明显的沉下去,人几乎已经到了她旁边,两步的距离,他长腿一步就迈了过去,精准握了她的腕。
夜千宠被迫站定,看到他略阴暗的眸子。
“你又想折磨我是不是?”虽然是深沉的口吻,又透着无奈,“到底是怎么了?”
她终于又挪出一点笑,还算情况,“没有啊。”
寒愈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那点笑。
逐渐的,她才笑不出来了,看着他那一副今天不说出所以然就不会放过她的表情。
最终是叹了口气,“就是心情不太好。”
他问:“与我有关?”
夜千宠抬眸望着他,然后才点了点头。
带着犹豫的表情,“我说了你不能生气。”
“你不说我才更生气!”寒愈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她,这么两三天,总算愿意跟他张口了?
她表情很到位,一脸不确定的看着他,“其实,我之前就跟你说过的。”
“我的工作,要接触的东西有很多不确定性,有些元素对常人有害,所以组内提过当前不允许恋爱成家,除非结束工作、离开那个环境一定时间后。”
寒愈至此也没有插话,薄唇抿在一起看着她。
夜千宠顿了顿,继续道:“先前只是建议,最近可能要切实施行了。”
“你必然不会允许我选择工作放弃你的?”她终于看了他的眼睛,“可是如果非要选,我怕自己做的就是这个选择。”
男人低着五官,依旧不见多余的表情,“就因为这个事?”
她抿了一下唇,“我不知道怎么和你提。不想因为这个,像上次一样吵架,甚至受你逼迫。”
听她说他逼迫她的时候,寒愈才目光微动,“你这是控诉我?”
她没搭腔。
寒愈目光依旧凝着她,眉宇间同样有着沉重,“难道你非要选工作,我还能选择不等你?”
除了等她,他又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