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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晃了一下,才意识到她打盹儿了,猛地睁开眼。
寒愈腾出一个手托了她的脑袋,似是叹了口气,“累就靠着,我给你揉。”
她点了点头,顺势往沙发后背上靠。
男人稍微顿了一下。
因为他的意思,是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却没想到她直接就靠到沙发上去了。
也不能说什么,抿了薄唇,继续给她揉捏放松着。
夜千宠先前困意绵绵,打盹儿惊了一下,这会儿反倒清醒了一些,但依旧闭着眼。
感觉到男人身上的兰草香稍微清晰的时候,他略粗粒的指腹已经碰到了她的脸颊,轻轻抚了一下。
“会不会怕累,怕这些身份地位?”他低低的问。
夜千宠依旧闭着眼,累是一定的,她不喜欢勾心斗角、筹谋天地,脑子累,人也累,但也只能继续把这条路走下去。
许是他见她没回答,以为是睡着了,扶着她脸颊的拇指游移到了她的唇瓣上,微微摩挲着。
他指腹上的温热和那种若即若离的摩挲感让她觉得酥酥痒痒的不舒服。
刚要睁开眼,感觉一股气息朝她靠得更近了,所以她先是皱起了眉。
然后才忍不住睁开眼。
寒愈的动作稍微的僵住,但他一双薄唇已经与她的贴在一起,所以吻在一起的动作力度反而重了一些,继而没了动作。
她依旧皱着眉,一双月眸望着他,一时间也没了反应。
知道她回神,眨了眨眼,抬手要把他推开。
可寒愈早一步握了她的手腕,甚至忽然强势的又把她的脸扳了回去,狠狠的压下薄唇。
夜千宠有些被惊到了,眉头拧得很紧,挣扎的力道也很大,“寒愈!”
她挣扎时撇过脸,牙好像磕到了男人的嘴唇。他才停了下来,但依旧俯首望着她,微微喘息着,一言不发。
她已经被抵进沙发深处了,只能那么看着他。
幸好,他虽然盯着她看了好久,满眼浓墨的黑,最终也没有乱来。
“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她在他刚松开的时候就立刻道。
寒愈看了看她,“好。”
*
看得出来,老太太是个行动派。
昨天做的决定,过了两天之后就把所有人都召在一起。
“你们也都知道我如今身体不好,这个位置也不知道能坐几天。”她的话很直接,没那么多拐弯抹角,“为了不让这事成为身后是,让洛森堡出现恐慌,我想着,趁我脑子还清醒,把这个事定下来。”
她撑着手杖,看了看冯璐和夜千宠。
“没什么悬念,我能选的也就你们两个人,但该满足的条件,照样都不能少,历来的规矩如此。”
冯璐一副配合,“当然。”
夜千宠没说话。
只听老太太道:“洛森堡不参与外界纷争,内部也几乎没有动乱,这需要绝对的力量去制衡。”
夜千宠知道,老太太先前提过。
她后来仔细想了想,她目前唯一能用的力量勉强算满长安和迟御,但还都只是借力,不是她自己的。
目前,这一点,她确实处于劣势。
“第二,女王即位前双手都必须是干干净净,不沾染任何鲜血。”
听到这个的时候,夜千宠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
她想到的,当然是席卜生。
然后也反应过来当时冯璐为什么一直把话题往席澈身上引了,问她为什么和席家的婚约黄了,接下来是不是就要问跟席家有了什么冲突、结了什么仇?
她薄唇抿得紧了一些,冯璐连这些都去查过了?
话说回来,她看向寒愈。
寒愈从来不让她下厨,碰道具,也曾经说过她的手不能受伤,每次可能伤到手,他都会很紧张。
其实也有这层含义?
这样看来,他这些年,真的一切都在为她考虑。
如果没记错,她动手废席卜生双手之前,他也叮嘱过一些话的。
就这么不巧,她脑子里还没理出头绪,那边冯璐已经淡笑着看了老太太,“祖奶奶,我也不想当恶人,但是有些事知道之后,我觉得自己憋着是在欺骗您,所以我想和我这位姐姐求个证。”
老太太抬眼,“求证?求证什么?”
冯璐已经转头看了夜千宠,“我先前问到席澈家跟你有了什么仇怨,以至于婚约作废,那会儿你不愿意说,但是现在当着祖奶奶的面,你总不能不说?”
夜千宠神色淡然。
“能有什么仇怨?当初的婚约,本就是寒老太太一手去办,我们双方没什么感情,自然不会真的订婚结婚。”
既然她不说,冯璐也没办法再旁敲侧击,干脆就挑明了说。
“可是我怎么听说,是因为席卜生和当初那个叫乔鸣的想害你,结果没害成,倒是你反过来把席卜生折磨废了,也要了乔鸣的命?”
听完这话,夜千宠忍不住笑了。
乔鸣的死也成她直接下手杀的了?
冯璐倒是真敢说,怎么严重怎么说。
她淡淡的看着冯璐,“我没打算咬你一口,所以这些事,劝你还是不要乱说为好,污蔑也是不小的罪呢。”
“乱说?”冯璐笑起来,“你差点被害的事,李用在场,他之前跟我共事了挺长时间,这些事情,他一个在场的当事人还会说错吗?”
夜千宠心底微微紧了一下。
她倒是差点忘了李用这个人。
这么一想,也就知道冯璐怎么会知道这些事了,必然都是从李用那儿知道的。
她表情依旧没多少变化,“你说的,我不会否认,空口否认也没有意义,还是那句话,你要是能拿出证据,我认。”
老太太听了这么久,皱着眉,“有这个事?”
继位后不管,但是继位前杀人是绝不能发生的!
寒愈侧首看向老太太,代为回答:“有没有,查过就知道了。”
席卜生还在大牢里,他是没了双手,但是他还有嘴,还有舌头,还会说话,其实就是最大的隐患。
老太太摆摆手,“这事,我也需要给下面一些交代,我等你们给我结果,下次一块儿过来定这个事。”
*
他们一行人来的时候不一起,但是走的时候是一起走的,只是目的地不一样。
飞机上,寒愈就看了她,“回南都?”
她摇头。
寒愈便眉峰微捻,“因为我?”
夜千宠看了他,“当然不是,我没那么矫情,只是觉得没必要,席澈在那边,他是席卜生的家属,也是最恨席卜生的人,如果迫不得已,他会替我办好的。”
只要让席卜生闭嘴,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当然,这事必须经过席澈,否则,她擅自处理了席卜生,席澈怪她怎么办?
宋仁君在一旁挑眉看了寒愈,“这么大的事,有人替千千办了,你这地位可真是摇摇欲坠。”
寒愈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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