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跟他道个歉,让他受惊了。”
“阿爹心疼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怪你?你好好休息。”萧逸宸抬头对着青桐道:“青桐,好好看着小姐。”
“是,姑爷。”
——
龙府。
梳云这一睡,直接睡到了天黑。
刚开始是龙天行点了她的睡穴,后来睡穴解了,她因为在厨房干了半天活身体劳累,便一直睡着。
梳云睁开眼,入眼是水青色的纱帐。
两头用两个金钩勾住,下面吊着黑金色的精致香囊。
有股类似艾叶的淡淡香气飘荡在空中。
梳云一看到那与某人衣裳一致的黑金,整个人就发憷。
脑袋里昏昏地想,她现在该不会在龙天行的房间里,正睡在他的床上吧?
昏睡前的事情,梳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她不为认龙天行有那么好心,会送她去广平侯府的厢房休息。
而且广平侯府的厢房她见过,里面的纱帐是杏色的,吊着的香囊是橙色的。
想到这,梳云脖子凉飕飕的。
她不仅进了院中所有姨娘都进不了的龙院,如今更睡了没有任何女人睡过的龙天行的床!
龙天行这是想害死她吧!?
那些姨娘们嫉妒起来,可不是吃素的!
梳云猛地坐起身。
扭头看到不远处一张黄花梨长桌上,一个小兽模样精致的香炉里,香烟如云似雾,缭绕着上升,又缓缓飘散开。
梳云初初以为那香味是从那两个香囊里发出的,现在方知是从那香炉里飘出来的。
她有些怔仲地看着那黄花梨长桌。
那不是之前她在外室的榻上休息时,龙天行搬去的那张吗?怎么又搬到内室来了?
还是说这屋里本就有一张一模一样的?
“醒了?”突如其来的淡漠声音,惊得梳云差点跳起。
屋里的油灯外面罩了一层杏黄色的罩子,挡住了大部分的光,因而有些暗。
再加上那袅袅青烟,梳云没注意到那后面竟然坐了一个人。
龙天行缓缓睁开眼,烟雾氤氲,模糊了他的容颜,以至那眼里的神情看不分明。
他懒懒地靠在太师椅上,强大的气场在他睁眼的瞬间苏醒,整个空间都逼仄起来。
明明闭着眼,怎么知道她醒了?
梳云不自在地抓住床上的被褥,“龙爷好。”
除了说这句后便停住了,似不知如何将这谈话进行下去。
“饿了吗?”
他不问还好,一问梳云的肚子开始咕咕叫。
“上膳。”
外面有人迟疑地问了一声,“在屋里?”
龙天行黑幽幽的眸子扫过去,明明里面什么表情都没有,门口的冷格却轻轻颤了颤,“是,龙爷!”
要知道龙爷从不在内室用膳,嫌会留下味道。
所以冷格才会那么一问,哪知…
很快便有香味从外面飘进来,越来越浓。
不一会,一桌精致的菜摆在梳云眼前。
灯罩除下,温暖明亮的光芒充斥整个房间。
梳云狠狠地吞咽口水,却不敢出声。
之前龙天行总是故意在她面前享用美食,从没叫她一起吃过。
她不敢自作多情。
何况以她的身份,能吃他剩下的就不错了。
“过来。”
梳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龙天行轻挑眉毛,“不想吃?”
梳云迅速答道:“不!想吃!”
“那不过来吃,难不成等着爷喂你?”
梳云:…
立马麻溜地爬下床,走向饭桌边。
“吃吧。”在龙天行的眼神示意中,梳云缓缓坐下。
她这才留意到,原来桌上放了两副碗筷。
眼见龙天行夹起一块红烧肉后,梳云便不客气地开始吃起来。
她脚好了这几天,程嬷嬷怕她长时间吃得清淡,一下子太油腻太重口味,肠胃会受不了。
所以给她准备的菜,还是比较清淡。
如今面对这一桌子几乎全是重口味的菜,没人管着,梳云敞开肚子大吃特吃。
菜的味道不错,几乎可以经过陆心颜指导的程嬷嬷的手艺了。
“试试这个肉丸,极有弹性。”
梳云本来嫌那肉丸卖样清淡,听到龙天行这么说,不敢说不,忙去夹盘子里的肉丸。
她的筷子还没收回来,碗里突然多了一个。
她惊得手一抖,自己夹的肉丸从半空中掉下来,在桌上弹了几弹弹到地上,一路向前滚去,留下一条油腻腻的痕迹。
“果然…好有弹性!”梳云硬着头皮讪笑,“谢谢龙爷。”
龙天行不算有洁癖,但比旁人更爱干净,他的黑金锦衣上,永远连一粒灰尘都看不到。
帕子只用一次,用膳前后一定净手。
整个龙院几乎纤尘不染。
微凉的眸子轻轻往这边一扫,梳云立马装死地低下头,张嘴去咬龙天行夹给她的肉丸。
“不要只吃肉,多吃点青菜。”
唯一的一盘没人动过的青菜放到梳云面前。
梳云挤出笑容,“谢谢龙爷。”
她喜食肉啊!
如今却不得不拼命吃青菜,只为了顺某人的心,让他不要追究她弄脏了他的地的事情。
明明他自己也不吃,却要塞给她吃。
这样报复她,够狠!
饶是梳云有心,一盘青菜吃下肚后,也没多余的地方,来装那些美食了。
她很是幽怨地看着那些水煮牛肉红烧肉,一起消失在她眼前。
屋里一时安静,梳云清清嗓子,“龙爷,时候不早了,梳云先告退了。”
若不是外面天黑了,她其实很想回去。
不过她不敢当着龙天行的面说。
“过来。”
屋子窗边置了一张榻,此时龙天行单手支头斜靠在上面,敞着双腿,黑漆漆的眸子幽幽看着她,暗火闪烁。
看得梳云口干舌燥。
毕竟是身体有过深入交流的人,龙在行此时的神情,梳云懂。
可她不想。
她装作不晓得他的暗示,不着痕迹地向外面移动,“龙爷,天色已晚,梳云不打扰您了。”
转身的瞬间,突觉后面一股劲风袭来,还没缓过神,整个人已经被带到了榻上。
身后男人的身体僵硬如铁,纤长的手指摸向她的腰间。
鼻子里全是男人独特性感的气息,梳云心跳加速,轻柔而坚定地按住那向上游移的手。
“龙爷,梳云现在是镇国公府世子夫人的丫鬟。”
她的意思是说,她现在是梳云,不是云姨娘。
她没有陪睡的义务,她有选择说不的权利。
男人带着两分凉意的手指头,捏上梳云小巧的下巴,“爷有没有跟你说过,爷现在对你的身体还有兴趣?”
梳云咬着唇,“龙爷,梳云记得半个月前,您亲口说过,您对梳云的身体,没兴趣了。”
明明说过没兴趣了,现在却这样对她,这样自己打自己的脸好吗?
“爷那天没兴趣,不代表今天没兴趣。”
梳云微怔。
那天龙天行说对她的身体没兴趣时,她很难过。
一个侍妾,若身体吸引不了男人时,代表着她完全失宠了。
可现在听龙天行说还有兴趣时,梳云却并没有高兴起来。
反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闷痛,从胸口处向四肢蔓延。
“龙爷,梳云现在是镇国公府世子夫人的丫鬟。”她重复着这句话,坚守着自己仅有的那一点骄傲与倔强。
龙天行嗤地笑了一声,“爷想睡一个女人,会顾忌她的身份吗?”
梳云噎住。
龙天行这种人,随心所欲惯了,他要做什么,这世上有谁拦得住?
“龙爷,梳云不想。”她定定地看着他,“以您的身份,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用得着强迫一个不想的女人吗?”
龙天行忽尔一笑,眉宇间妖气横生,艳丽的凤眼里氤氲着似醉非醉的迷离,如漩涡一般,将人牢牢地吸进去。
此时的他,整个人像是从邪恶欲/望里滋生出的曼珠莎华,靡丽妖艳,诱惑着世人与他一起坠入无间地狱。
“想不想,等会自见分晓。”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梳云的衣裳,像在拆这世上最美好最神秘的礼物一样。
梳云想拦住,却发觉自己浑身无力,只能像被屠宰的羔羊一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袒露在他人面前。
莹白的手如抚琴一般,在她妩媚的身体上摩挲跳动。
梳云身体里原始的野性和饱满的冲动,就这样在他熟稔而有技巧的轻抚中,一点一点的被诱导出来。
她敏感得像最成熟的果实,轻轻一碰,便颤栗得浑身不能自己,随时要从枝头掉下来。
这时她才发觉自己低估了龙天行在床上的手段,也低估了他对自己的影响。
梳云面色绯红,喘得像缺水的鱼儿,美得如开到极致的荼蘼。
“想吗?”男人性感的薄唇贴着她的耳朵,问着令人羞耻的话。
若是旁人,大约会羞愧得无地自容。
但梳云没有。
她一向忠于自己。
想搭上他时,她不惜用生命做赌注。
想离开他时,她义无反顾地踏上炭火路。
如今她想要他。
不管起因是如何,她只知道现在,她的身体想要他。
而她不想委屈自己。
梳云学着他妖媚一笑,伸手来解男人腰间的腰带。
“确定吗?爷可没逼你,到时别说爷逼你~”
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梳云没有答他,丰盈的红唇,吻上龙天行凉薄的唇。
灵巧的手指解开腰带,趁势溜进去,一路向下。
那里早已火热如铁。
梳云刚刚将他压到榻上,还没来得及动作,已被男人一个大力,反压下来。
“啊~”惊呼声被吞没,榻上交叠的身影突然狂野舞动。
从榻上到床上,放肆地妖娆叫声,直到天露微白,才渐渐消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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