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确表示不喜欢那些婢女,换了多少拨高矮胖瘦形态各异的都入不了她的眼,难得出门玩她自然也不会带她们。
谢誉都随她。
找了一家原义城内排的上号的酒楼吃了午饭,之后便一路走走逛逛买了许多衣衫首饰,就连街边小摊上的粗糙小玩意儿都买了不少。
唐嫃吃饱喝足又玩得尽兴,晚上便也不再闹腾了,乖顺得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此后的每一天,她都要缠着谢誉出去玩,她也不干别的,就是吃吃喝喝和买买买。
于是渐渐的,每天出门逛街玩乐,就成了习惯。
唐嫃不觉得他们会因为她这几天的表现而放松防备,毕竟她是什么样的性子,有多大的能耐,对方应该多少了解了些,但跟着出门明里暗里严阵以待的人确实减少了许多。
或许是因为她被下了药,丧失了战斗力的缘故?他们觉得剁了她的爪子,她就变成了小猫咪了?
反正不管什么原因,这都是好事,值得她偷偷的高兴。
这天中午还是与先前一样,他们在一家酒楼吃饭,中间唐嫃寻了个借口出去。
因为她是要上茅房,小厮们不方便跟着,就由她一个人去了。
但是这一去,过了很久,她都没回来。
雅间里的饭菜已经撤了下去,桌上换了一壶碧螺春,谢誉闲散自如的坐在位置上,端着瓷杯慢慢的品茶。
过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估摸着差不多了,小厮才打发了掌柜家的婆娘,后院去茅房叫人,这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紧接着酒楼里里外外一阵骚动。
捏着鼻子捂住嘴巴躲在某处的唐嫃心底隐隐有些激动。
不枉她折腾了那么久,终于得了一点点成果。
今天出门谢誉带的人很少,暗中盯梢的也少了好些,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
虽然她觉得即便如此,她能逃脱的可能性也很小,但是前路再如何渺茫,不是还没有完全被堵死吗?
一线希望也是希望,哪怕不足一线,半线也得争取一下。
最坏的结果也就是重新被抓,到时她就说她不小心迷路了。
……
陶亮进了雅间,低声对谢誉道:“三小姐躲到了男厕,等女厕被搜查完了,她又回到女厕躲着。”
谢誉微微蹙了蹙眉。
陶亮抬手在鼻前扇了扇,仿佛闻到了味儿似的,“三小姐也不怕被熏着了。”
谢誉道:“对她来说只要能得自由,熏不熏的又有什么关系。”
陶亮上前续了杯茶,“那也是咱们故意放水,她才能如此,要是咱们来真的,她打算如何?难不成为了自由,她还准备跳进茅坑里?”
谢誉想到她吃的那些苦,哪个不比跳茅坑更难忍受,她还不是一路忍过来了。
“兴许吧?”
“啊?殿下觉得她、她真会啊?”
陶亮忍不住一个激灵,茅坑里不光有那啥,还有很多恶心的蛆虫!
“其实三小姐如今再怎么闹,也扑腾不起多大的水花,您何必还陪她玩这么一出……”
谢誉淡淡的道:“你没发现吗,她瘦了好多。”
陶亮道:“三小姐心里不痛快,身上又有伤,消瘦些也是难免的。”
谢誉看向多宝阁上的一盆花,五六朵粉色的花刚开放不久,还带着些含苞待放的娇俏感,最旁边的一朵却已开始枯萎。
他虽然无法改变她的现状,但至少能以这样的方式,让她在心里重燃一缕希望。
只要有一点点希望,无论遇到怎样的艰难困苦,她都会生长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