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拍在了宋青书脑门上:“说什么傻话!赶紧脱衣服!全脱光!”
“好哩!”虽然不是武侠小说中那样神奇的一巴掌下去就成武林高手了,不过邢红娘一巴掌拍倒木梁宋青书还是见过的,听着吩咐屁颠屁颠就拖起来了,可刚把柳大柱子流下的大褂子脱下来,风猛地一吹,宋青书这才冷不丁醒过神来,练武就练武,脱衣服干毛啊?
眼看着邢老倌目光炯炯的死盯着自己,宋青书忍不住菊花一凉,出了一后背白冒汗。
都说穷文富武,还真是如此,看着一大浴桶被药物染成黑褐色的洗澡水,宋青书直咋舌,难怪邢老倌最近老要钱,他这是为了收自己为徒给自己练筋肉而准备的药材,这一盆药物差不多用了二两银子,够全家人一个月生活费了,就为了洗几次澡。
四十多种邢家秘方药,恐怕得跑遍这个西安城才能翻腾来,看来让邢老倌还真是费了不少功夫,趴在盆边,宋青书颇有些感动的回头拱拳叫着:“师傅,如此大恩,徒儿……”
“少废话!”被这傻子气的好歹,脑门上青筋直冒的邢老倌干脆没好气的一脚踹了过去,噗通一声,宋青书直接栽倒进了水里,片刻之后,一声宛若杀猪一般凄厉的惨叫又是冒了出来。
“好烫啊!!!”
…………
赶上后世去洗浴中心药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药力的作用,宋青书被烫的全身通红,跟刚出锅的红烧肉一般,还好大明朝不像后世鞭炮噼噼啪啪那么吵,被邢老倌焖猪肉一般的塞进浴桶中蒸了半宿,熟透了的宋青书好歹能缩回他的窝里舒舒服服睡了半个晚上。
可第二天天才蒙蒙亮,睡的睡眼惺忪的宋青书又是被猛地一柳条鞭子抽到屁股上,疼的他嗷一嗓子就从床上蹦起来,揉了揉多出的一条血淋子,这才郁闷的看清,是邢红娘穿着她那过年的一套红色劲装,很有女王范的抱着柳条鞭子站在他床前。
真是颇有些郁闷,又是大大的打了个哈欠,宋青书眼泪模糊的揉着眼睛问道:“今天不是大年初一,不用去出摊了吧?”
邢红娘健美娇俏的脸蛋上居然带了点嫉妒,抱着胳膊气哼哼的说道:“爹爹叫你起来,跟大家一起练功!”
昨晚泡了半夜,早上正是困乏的时候,一听练功,宋青书又是大大的打了个哈欠:“过,过两天吧!过完年的再练也不迟!”
说着宋青书又想爬回床去,继续跟姓周的那个约会去,这一回邢女王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了,白皙修长的小手猛地拧住了宋青书的耳朵,拖着就往外走,这妞手劲儿何等之大,疼的宋青书再一次眼泪汪汪,双手护住耳朵一道上哎呦哎呦惨叫着被拖出了屋子,声音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了。
院子里,邢老倌和小萝卜早已经等在那里了,看到宋青书这样一副懒踏踏的模样,邢老倌又是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的嚷嚷着:“快过来站桩!就等你一个了!”
所谓的站桩,就是蹲马步,这可以算的上各流派武术的基本功了,邢老倌家的家传功夫却略有些不同,有些类似于梅山拳一脉,站桩的同时还将就个四平八稳,于是乎又添加了不少难度。
每个人脚踩两个土坛子站开马步,同时双臂前撑,每个手臂上还要摆两个土碟子。
还以为上来就学什么飞檐走壁本事,见到这个架势,宋青书不免有些失望,不情愿嘟囔着踩上了两个坛子。不过看似简单一个桩功马步,实际上却是整个习武过程中最难的一个,动若脱兔容易,心若止水不生杂念却是难上加难,并且站马步还需要调动全身的力量支撑自己,这种劳累着实令人难受无比。
不然米军在伊拉克虐战俘时候,也不会罚他们蹲马步了。
这头,监督三个徒弟站好坛子,邢老倌自己也是双臂出拳打出,擎起了两个土碟子,可还没等他平心静气站稳,身前就是划拉一声,吓得邢老倌自己差不点没把碗扔出去。
坐在一堆坛子碎片上,脑袋上还顶着半个碟子,眼看着邢老倌脑门上青筋像蚯蚓一样不断蹦起,宋青书悲催的讪笑着:“师傅,这个太难了,有没有什么速成的功夫啊?比如您老人家传给徒弟我十万年功力什么的。”
拳头拧的咯咯作响,忽然邢老倌笑了出来。
“这个还真有!你确定要试试?”
站了不到五分钟腿儿就发酸了,巴不得不吃这份苦,闻言宋青书顿时双目中露出了兴奋的神色,忙不迭的点头连连:“要学要学!”很然没有注意到邢红娘幸灾乐祸的笑容还有小萝卜怜悯的眼神。
“那就在实战中练吧!”脸一下子满是狞笑,邢老倌狰狞的一挥手:“红儿,萝卜,削他!”
没等宋青书回过神来,一红一青两道影子已经狠狠冲到面前,院子里顿时响起了杀猪一般的惨叫。
“师傅,我不学了行不?”
腮帮子又是抽搐一下,邢老倌闷声说着:“红儿,照脸打,打出事儿老头子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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