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编成了四十多队生产队,每几户都有着自己分内的责任田,这两千多人就是被分配种田的,一声令下,这些感染在宗教情绪中的土匪家眷真是如同打仗一般,狂热的扛着锄头踏上了还有些烫脚的土地,一千多把锄头高高的挥舞起来。
眼看都到这份上了,又是无奈的鄙视了宋青书一下,洋和尚也提着他神父长袍子的脚儿跟着跑上了山,不一会,就传来了他的南京味十足的大呼小叫。
“坑挖浅了!”
“这苗种的太稀疏了,种三颗!”
“哦,上帝,你这蠢货!”
邢老倌今年种了数千斤的土豆地瓜,一半给了铁匠们,另一半基本上被宋青书拉到了傻子沟,不过因为保管问题,长芽的可不在少数,这么物资贫乏的时候扔了可太可惜了,可这东西有毒了又不能吃,就全都被洋和尚指挥当成种子储存了起来,如今倒是全用上了。
先用锄头把麦田的土全给松开,和草木灰充分搅拌之后,把土豆地瓜发出来的芽子连带切下的一小块土豆全都埋在了地里,还要细细的卖,伺候这点粗粮,一帮子土匪村民真赶上伺候细粮那班精耕细作了。
辛勤了足足三四天,五千人连着换了四次班,八百亩伏牛山山田也终于在烈日的酷晒之下冒出了莹莹的绿衣,看的宋青书松了口气,时间是抢了出来,能不能成,还真的看天意了,一贯不信神的宋青书也不得不向马克思还有毛爷爷祈祷起来。
老天,千万给力啊!
…………
一切成不成就要看天意了,忙活完耕种大事,宋青书又把精力转移到了令他蛋疼的军事上来。
盯着浓烈的阳光,一百多号小喽啰汗流浃背的站立在山寨中的校场内,顶着阳光,一动都不许动,就连头顶天那货都是如此,李铁柱这时候倒是威风了,背着手拿着根藤条来回的走来走去,看谁要是要是敢动一下,立马几鞭子抽过去。
赶上大旱灾,九月多的陕西秋老虎照样厉害的紧,就算是光着膀子,不少人皮肤都晒得通红,后背全是血凛子,汗水把裤子都打湿了。
这么站了整整一个时辰,终于还是有土匪熬不住了,一个歪头吊眼的家伙第一个叫嚷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服气的嚷嚷着:“不练了不练了,这不折腾人嘛?打仗时候拼命往上上就行,顶着个大太阳干站着,都晒成傻子了!”
“你知道个裘!戚继光戚爷爷知道不?”这会李铁柱可神奇起来,摇头晃脑的数落了过去:“当年戚爷爷带着戚家军调任蓟镇总兵,曾有一次调长城各镇阅兵,可阅兵刚开始,戚大帅还没来,就下起寒雨,别的镇兵全都去躲雨,只有三千戚家军盯着大雨屹立不散,就只有这样的军队,才能北抗鞑靼,南灭倭寇,三千人先后打败了十五万人,人家是顶着刀子的,这才让你们顶着阳光,就受不了了?”
李铁柱声色俱厉,听的一圈土匪都是哑口无言,可是那坐下的货似乎耍赖到底了,坐地上又是嚷嚷着:“我们就一群贼,跟戚爷爷的天兵比个什么劲啊?”
这话还真把李铁柱给问住了,这个典故还是宋青书教他的,他那知道,干嘛要把一群贼照戚家军那个规格练啊?
可就在李铁柱哑口无言的时候,背后一声温和的声音却传了来。
“赵老四是不?听说你才刚刚娶了新媳妇,家里还有老爹老娘,一个妹妹,是不?”
“啊?大当家的!”回头一看,吓了一大跳,没想到宋青书能把自己家底儿都了解的如此清楚,那个耍赖的土匪赶忙跳起来一低头行礼道:“大当家的说的没错!”
一百多号干翻了他们一千多号,最近宋青书还着手管理伏牛山,他还是颇有威望的,能被宋青书了解的这么清楚,这赵老四诚惶诚恐中,还是有点小欣喜,可和颜悦色的宋青书却是话锋忽然一变。
“咱们干的山贼是掉脑袋的勾当都是被官府逼上绝路了的,才来吃这碗掉头饭,赵老四,万一哪天官府调兵过来绞我们,要杀你老爹老娘,抢你媳妇卖到南方给人当奴婢,你怎么办?”
“当然干了他这帮狗娘养的了!”
不光赵老四脱口而出,其他的土匪亦是狠狠地点着头,谁知道宋青书又是盯着他问道:“可万一官府派来的是戚家军那样的官兵呢!”
“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这儿是陕西,三边就在北边几百里!说不定哪天边兵就杀来了,那是真正杀人不咋眼的强盗,就凭你们现在,连自己老婆孩子都保不住!”语气一下子变得激烈起来,死死盯着赵老四,宋青书厉声问道。
“你愿意眼看着自己亲人被屠戮欺吗?”
没有本事给这些土匪树立个远大的前程,那就只有给他们紧迫感人只有被逼急了,才能爆发那股子拼命地狠劲!听着宋青书一通逼问哑口无言的土匪们又在大太阳底下站的笔直,而起照比刚才,一个个多了股狠劲!
眺望着宋青书也是束手跟着土匪们顶着太阳站在了一起,一头,刚从土屋子里出来的疤脸,眼神禁不住重重的闪了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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