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最虚伪的是什么?如果要我选,我一定选——酒桌。
那些常年浸淫在酒桌上的酒徒,哪一个每天不会多出几个原本根本不认识、几杯酒下肚却亲如一家的兄弟姐妹?又有哪一个没有喝高了之后马失前蹄过?而那些笑容的背后,包藏着怎样的好的坏的心思,又有谁知道呢?
本来能做到一分,酒桌上就成了十分。正所谓酒壮怂人胆,一杯在手、天下我有的人大有人在!坐在酒桌上,几杯黄汤下肚,顿时觉得世界都是我的!
英雄不提想当年!想当年,我也是人送外号就差一杯的人,不也因为喝大了,丧失了警觉性,没有发觉被人下毒才挂了吗?所以不管是谁,哪怕就是我“神·就差一杯”,喝多了也吐,骑摩托也上树,这话靠谱!
看着眼前喝的乱糟糟的景象,我的心中只有八个字:“珍爱生命,远离酒桌!”心中却有一种荒谬之感。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无论古今中外,这酒桌文化真是一样一样的啊!
柴田胜家酒量应该算是可以的,但是毕竟年龄大了,喝些酒就犯迷糊。佐久间盛政就不说了,喝醪糟都能喝倒的人。其他几个娃娃更不济,一个小时后,已经七横八竖的躺了一屋子……
端着没什么度数的梅子酒,我只能默然。孩子们,虽然我讨厌酒桌,但是应酬什么的还是少不了啊!得学会适应啊!
等到满桌的人都不清楚了,我站起身,准备去解决第一次民生问题。问了旁边的小姓,小姓告诉我,更衣间在一层。我……现在就有这称呼了吗?
仔细想想,貌似这称呼起于唐朝,东瀛最是爱学习唐朝文化,这么称呼也就不足为奇了。
到更衣间更了衣,随着飞流直下三千尺结束,畅爽感让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浑身毛发直竖的同时,我的灵觉感应到、身后几丈处居然似乎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阴影里,宛如木头一般毫无声息,甚至连我一直保持着的狼顾式都几乎骗过了!要不是那一激灵,浑身感官进一步提升,我估计就被他骗到了。
好意还是歹意?在我的认知里,这种情况下最无用的就是电视剧里常见的情节,发现情况后高喊:“谁在那里!?”
要我说有喊话的功夫,对面干什么都够了。
于是我手腕微微一抖,三枚飞刀已经从敷在小臂上的刀囊滑到手中,扬手欲掷时,那人倒极为警觉,低声快速道:“孙先生别动手!是我!”
听声音是个女声,似乎很陌生,但她的语气却很熟络的样子。我心中暗骂,不管你是谁,你也不该一个姑娘家大半夜的藏在男厕所里吓人啊!会吓死人的好吗?手上却停止了动作,收回背后。
那身影缓缓从阴影里走出,居然是阿市身边的贴身侍女阿福!没看出来居然是个高手!她微笑着朝我亮了亮手掌,表示没有恶意。
我看着她的动作,特别是脚步的路数,忽然想起百地三太夫曾经给过我的伊贺忍术全集上,曾经介绍过各个忍术流派的区别。而阿福的动作……
我低声问道:“甲贺流?”
阿福露出一丝诧异的笑容,低声道:“孙先生目光如炬!小女子正是源出甲贺!”
见是她,我大概知道她的目的,便悄无声息的收回飞刀,问道:“阿市让你来找我?”
阿福笑眯眯的看着我收回刀的细微动作,柔声道:“主母让我悄悄来请您!不会耽误您太久!请随我来吧!”
我点点头,对着门口仍在等候的小姓喊了一声:“那谁,我便秘,你不等我了!我一会儿自己能回去!”
门口的小姓带着笑应了一声,便自顾自的噔噔噔走了。
阿福回头望了我一眼道:“孙先生真细心!”便扭头纵身穿窗而出!我紧随其后,一跃而出!
窗外是一片竹林,我随着阿福在竹林中穿梭,不大会儿便来到后院的一座小屋门前。
阿福做了个请的姿势,我运起狼顾式一查探,屋里的确只有一人,气息微弱,应该是个女子。便不疑有他,大踏步的进了门。
榻榻米上端端跪坐着一人,正是阿市。见我进来,她双手交叠放在大腿上,朝我微微一欠身。
我跪坐在她对面,还礼时问道:“阿市夫人。不知您找我何事!”
阿市温婉的笑了笑道:“孙先生,我们时间不多,您一定知道我找您来,就是为了那块帕子!可以……可以给我看看吗?”
果然,她是为了那块帕子而来!于是我微微一笑,从怀里拿出帕子,伸手递给阿市。
阿市颤抖着双手,缓缓伸向帕子,似乎在畏惧,又忍不住伸出手。碰到帕子的一瞬间,却死死抓住,攥的手背的骨节都微微发白!继而快速收回双手,在眼前展开一看,确认后,将帕子双手收回胸口,闭着眼睛,紧紧抱着……
我默默无语。天下哪个母亲不思念自己的孩子?只是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总有无法在一起的情况。阿市和蓝翔十几年不见了,今天看到帕子依然如此激动,可见她一刻都未曾忘记过自己的孩子吧!
妈妈!你也是如此吗?我心里暗暗道。眼睛却已默默地湿润了,缓缓垂下了头,把表情隐没在灯火的阴影里……
“孙先生,这块帕子,你从何处得来的?”阿市的声音传来,我抬起头,她正目光灼灼的望着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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