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去的,不体面......
其实我今天出海,并没有想到太多国家啊、民族啊之类的大节大义,我更多的是想要完成对二叔祖的承诺,同时,能够亲身投入到这段辉煌凄美的历史中去!让自己始终充满活力的面对明天!
我深深的相信,如果没有这样的强大力量支撑我,没有始终新鲜的生活刺激我,作为一名现代穿越来人,我会被这种没有网络、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汽车、没有东京热、*的平淡日子逼疯的!
你们同意吗?啊!同意吗?同意的举个爪!
但是当我真正开始了远海航行,我才知道现实中的航海——我是指中世纪的远海航行,是一件多么严酷的差事。这里没有电影中杰克斯派洛的幽默滑稽,也没有海盗王路飞的恶魔果实、奇异能力,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危险、磨难和孤寂。
谈到危险,有一个最直观的问题——这个时代没有测量经度的仪器!现代生活中,GPS、北斗等导航为我们提供了便利,去再陌生的地方都不怕!然而中世纪,航海家们有四分仪、六分仪来测量维度,却没有能力和条件测量经度!
在传奇的年份一四九二年,哥伦布从西班牙出发,航行到达了巴哈马群岛、发现了美洲新大陆,他行驶的航线很简单——就是始终沿着北纬二十八度这一条直直的航线!就是因为当时可以测量纬度,却难以准确定位经度,船只要么沿着海岸线行驶,要么到达固定纬度之后,再沿着纬度圈行驶,否则很有可能迷航,直至灭顶之灾。
当然,当时也有一些所谓的航海家提出——运用天文学的方法测量精度,或者沙漏计算法测量经度,但是客观的说,这些算法只能算是玄学,不能算是科学。相信这些算法的人都是拿青春赌明天,走到哪里算哪里的主儿......
所以客观的讲,不能定位经度,就不能安全的自由地航海,陌生水域的探索更是无从提起。一代代航海家、科学家们前赴后继,想要找到测量经度的有效做法。比如,一五一四年,德国天文学家约翰尼斯·沃纳则提出月距法,利用月亮的移动来测量经度,因为只有天体的移动是完全守时的,太阳、月亮和星星可以为人类预报时间。
一五三零年,荷兰数学家伽玛·弗里西斯提出钟表法的设想,他认为——只要制作出一台极为准确的钟表,按照出发地时间开始,然后来到新地点,再利用太阳高度测量当地新时间,这个新时间和钟表时间的差就可以换算为经度差。
要我说啊,这月距法因为过于复杂且难以操作,因而没能破解难题。另外,时钟或者沙漏测算法虽然道理很简单,但是却需要一个精确的时钟,这在当时根本就是个幻想好吗?现代来的我都没有这个技术好吗?根本就受限于原材料、基础学科、工具精度等多种限制、完全不可能实现好吗?
所以,他的良好设想直到整整二百年以后,一七三零时,才被一名三十七岁的钟表匠约翰·哈里森解决了!
哈里森这哥们儿是一名乡村木匠的儿子,先天任督二脉通着,不知道怎么的一来二去,就无师自通地研究会了制造钟表的技能......经过六年的研制,哈里森制造出了世界上第一台航海钟,那是个重达四十二公斤,长宽高均为一米三的铜壳大家伙。他的发明引起了航海界的高度重视,航海家们都把视线投向这名天选之子。
然而在发明了初号机之后,哈里森之后H1、H2都不算太顺利,直到航海钟H3——也就是四号试做机型诞生时——怀表终于问世了,而哈里森最终攻克难关的灵感正是来自怀表。
这位住在伦敦近郊的老兄发现,怀表不用传统的钟摆技术,而是用了高频振子。于是他请好友钟表匠约翰·杰弗里斯为自己订做了一块怀表。靠着这块怀表的技术,他的经度钟终于彻底摆脱了地球引力,又经过热胀冷缩和润滑等一系列技术改进,终于造出了比怀表略大一些的第四代经度钟H4。
到此时,距离他的第一块航海中问世,已经过去了将近四十年!这位伦敦老爷们儿用了大半辈子的时间,才研制出人们自由航信的真正准星!
而在二百年前的今天,我根本没有办法做到复制他的成功,我让海员们定位精度的办法,就是在我绘制的“航海图”——其实就是粗略版世界地图的基础上,运用沙漏计算结合的粗略方法。
我的优势在于我清楚世界地图的格局,相当于一定程度上开了外挂!但是技术问题我解决不了,相当于鼠标不太好。所以和真正的航海家比起来,应该基本上是持平的......
试想一下,如果精度不确定,只知道纬度,那么船队航行在太平洋上,可能在任何一个海域里迷路,毕竟从杭州和新奥尔良的纬度相同,经度嘛......却跨越着整个地球。
至于没有冰箱、吃不到新鲜食物会引发败血病,没有音响只能听着水手们吹拉弹唱,没有现代影音设备只能YY场景,这些不是问题的问题,都深深的困扰着每一名航海人!
好吧,就在这样孤寂的生活中,在一望无际、始终重复的单调蓝色中航行了二十天后,我们终于再次见到了一块土地——马尼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