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鸢微笑了一下,放下了酒瓶,轻声的道:“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理由,放弃了自己手头上四分之一左右的实力,还冒了那么大的风险,真的值得吗?”
听了她的话,我微微一怔,细细一想,鸢说的也有道理。为了以弱胜强、打败卡普兰商会的舰队,我在战斗开始之前就已经毁掉了自己的一艘船。那些原油是从斯里兰卡的集市上淘到的,我几乎买光了当地一年开采量的原油!花掉了不菲的一笔资金。
再加上战斗时消耗的武器弹药,每一发炮弹都是用金灿灿的金币和银晃晃的银币堆砌起来的。是的,我击败了敌人,可是我又得到了什么呢?
的确,我之前是大明朝的人,可是我也曾为它抛洒热血、建功沙场之后,我又得到了什么?背井离乡?飘零海外?还是什么其他的优厚待遇?
当我伤痕累累,却不得不远走的时候,鸢是离我最近的人,也是感受最深的人,她在心里真心为我不值。
难道就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是的,男儿应当言而有信,但是比起已经逝去的人,活着的人才更重要不是么?
想到这里,我微微叹了口气。我无法告诉鸢,我来自未来,我无法用世俗的、功利的眼光去看待眼前的这些事情,说我悲天悯人也好,说我心怀天下也罢,我总觉得眼前的利益、进退、上下都引不起我的兴趣。我更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为大明、为汉家、为历史做些什么。
可是我说不出来,这些理由。
于是我轻轻拉起鸢的手,微笑着道:“人总要有所追求。有的人追求名,有的人追求利,也有人追求酒色财气。可是我的追求不是这个......”
鸢用淡淡的疑惑语气问我道:“那你的追求是什么呢?先生?”
我看着不远处贴着海面掠过的水鸟,轻声道:“我......我要书写我的历史!我要的历史!”
鸢定定的看着我,许久,默默无言的定定看着我。她的眼神里忽然满是柔情,放下了酒瓶,轻轻靠在我肩上,轻声道:“男人该有男人的志向,也许女人不懂。但是我支持你,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在身边陪着你!”
说着,用力拽了拽我的手,用坚定却柔和的语气道:“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
我的心瞬间被融化了。有这样爱自己的人陪伴,还有什么不满足?不满意的呢?
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轻的将她拥在怀里,夕阳西下,将我们二人的身影拖的老长,老长......
晚上,静静的海面上,我提着一盏风灯,提溜着一个木桶,扛着钓鱼竿——上面拴着线轱辘——来到后甲板坐下,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坐下,开始愉快的钓起鱼来。跟鸢聊完天之后,我便回到了船舱,练习功法武艺直到现在。
结束训练的原因不是别的,而是我饿了!修炼九幽晶火诀是一件相当消耗体力、精力的事情,两三个小时下来,我已经饥肠辘辘,饿的前心贴后背。
上厨房找了一圈,只有些凉点心,嚼了几口,实在是味如爵蜡,这会儿玛维肯定也睡了——这家伙现在是我的御用厨师——不过现在把他叫起来给我做饭也挺不人道的。想来想去,我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于是就有了我现在的举动。
海面上清风徐来、水波不兴,我喝了几口朗姆酒,似乎不那么饿了,所以也不着急,就那么慢悠悠的钓着鱼,更多的是一种娱乐吧!
我喝着酒,钓着鱼,不知不觉过去了大半个小时。不知道为啥,今天的鱼儿似乎特别少。平日里我这样垂钓,不大会儿就能钓到一大桶,今天同样的时间里,我只钓到了几颗小鱼苗!
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这是闹哪样呢?
我的倔脾气还就上来了,今天不钓到大鱼,我还就不睡觉了!
一来二去,我在船尾坐到了半夜,鸢都过来叫了我好几次了,我看着半桶小鱼苗,心里气不打一出来,还就跟这鱼死磕上了我!
鸢无奈的在我身边坐下,拎起我的朗姆酒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自从这家伙来,我更是连一条小鱼苗都没见过了!难道这家伙是属猫的吗?我心里暗暗苦笑。但是人家姑娘家大半夜的在甲板上陪着我,我也不好赶人家走是吧!
就在我百无聊赖、偏头看着鸢的时候,忽然觉得眼角余光处一花,水面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可是当我回头盯着水面时,却又什么都没有!
鸢被我突然扭头吓了一跳,她放下酒瓶,盯着水面问我道:“怎么了?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我咋了咋舌头,含糊道:“可能是困了,眼花了吧!”
鸢正想嘲笑我两句,忽然,我们面前腾起一个巨大的浪花!鸢吃惊的用手这着那浪花,惊问道:“先......先生,那是什么东西?”
我吃惊的回头盯着水面,只见那巨大的东西腾空之后,“扑通”一声重重坠回水面,激起冲天的浪花!
借着月光,我的狼顾式明明白白的看到了那大家伙竖立着的背鳍,和宛如钢钉般根根直树的铁齿钢牙!
我靠!居然是一条顶的上小半支船大的大白鲨!